“现在都崇尚结婚自由,离婚自由,严峻生又是城里来的,他陈卫国以为把女儿强行嫁给人家,就捆住一个靠山?等人家有机会东山再起,肯定第一个就把陈婵娟甩了。"
"可不是嘛,到时候他家丫头成了个二婚破鞋,谁会要!等着被人笑话死吧。"
几个眼红心妒的小媳妇老婆婆在一起瞎嘀咕,旁边大爷也凑过来插一嘴: “以后他们家肯定热闹,咱就等着看戏吧!"
明茗听到系统的实时转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某种意义上,他们也是精准地预判了你的将来。”系统语气平缓,但掩盖不住幸灾乐祸。 ”至于王虎,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毕竟按照原定剧情,你可是要被他家暴的。"
看那边严峻生,也不知道是不是酒浇人愁,眼见着脸色越来越臭,和陈婵娟站在一处,却丝毫不正眼瞧她。
明茗觉得这里的人和事都太让人不爽利了。
眼珠子一转,想出个法子,誓要将所有人都膈应一遍。“峻生。”她甜甜地叫了声。
严峻生扭头看她,电光石火间,明茗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拽向自己,唇狠狠地贴了上去。看着薄唇冷面的,没想到挺软。这是明茗的念头。她半眯着眼,看严峻生震惊地瞪大了眼。严峻生毫无防备,一时忘了反应。
他没想到陈婵娟是个这么大胆的女人,在国外男男女女都很开放,可在此时的国内,人们的思想和眼界远没达到那个地步,就算是结婚,小夫妻也最多是喝个交杯酒,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彼此。
周遭传来此起彼伏的倒抽气和惊叹声,随之而来的是起哄和鼓掌。严峻生脸都涨红了。
良久,明茗放开他,她的口红印到了严峻生的唇上,拇指在他唇上划过,拭去红痕,趁着周围热闹,用只有他俩能听到的声音说: "多谢配合。"
严峻生没听懂她的意思,只见她侧头往刚才的碎嘴子窝瞥了一眼,挑衅又得意,他随之看去,那边有几个人眼神讪讪,不敢直视。
顿时了然。
恐怕是那些人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陈婵娟便在大庭广众之下用这个吻让他们好瞧。严峻生后牙相抵,垂眸子那瞬掩去所有情绪,旁人看不出什么端倪,只当是新郎官害羞了。可那心头弥漫的
羞辱感却久久无法消散。
他像个撑台面的工具被陈婵娟陈卫国拿来显摆,台下的看客也对他指指点点。这里的人根本不懂什么叫尊重,民风淳朴下掩盖的是不容忽视的野蛮和落后。严峻生始终与这里格格不入。
敬酒敬到王虎那桌时,明茗已经有些晕了,扶桌子扶椅子都不太得劲,最后选择半靠在严峻生身上。
严峻生皱了下眉,想离她远一点,可见她这幅站不稳的样子,万一他抽身远离,把陈婵娟摔在地上,指不定这人又要撒泼打滚闹什么洋相,最终还是捏着鼻子让她靠着。
明茗舒坦了,举着酒杯跟未来的二婚老公搭讪, “王虎,今儿挺帅啊,我觉得你比新郎官还帅,怎么?来抢风头呢?"
王虎靠在椅背上,歪着头,十分吊儿郎当, “那你怎么嫁他不嫁我啊?”
旁边的乡亲往他肩上拍了一巴掌, “王虎你这嘴没个把门儿的说什么呢,人家大喜日子你来挖墙脚了?"
周围的乡亲只当是个玩笑话,都乐起来。
明茗扒着严峻生的胳膊,饶有兴致地问: “王虎你多大?”“陈婵娟你傻了,我跟你同年啊。”
“这不就得了?”明茗指指自己, “十八。”又指指严峻生, "二十。"“我跟他结婚,合法;跟你结婚,离合法还有两年呢!”明茗举起酒杯,冲他眨眨眼,俏皮地说: “晚两年,等我离婚就找你。”
一片“吁”声起,同桌的长辈纷纷佯怒斥她: "大喜日子说什么浑话呢!"
明茗耸耸肩, "反正不少人盼着我们俩离婚呢,你说是不是?"她摇了摇严峻生的胳膊。严峻生木着脸,低声说: “你喝醉了。”
他扶着明茗,面带歉意地跟这桌的乡亲告罪, "她喝得有点多,我先带她走了,见谅。"
被拉走时,明茗还在冲王虎挥手,挤眉弄眼笑得暖昧, “我记得你还比我小俩月吧?我就喜欢弟弟。"
王虎拍桌子笑骂:"少他妈占我便宜!"不知是酒气上头还是天气热,蒸得他脸颊有些发红。严峻生面上流露出些愠怒神色,抿着嘴不说话,大步向前走去。明茗扭头,挽着严峻生的胳膊瞧他的脸,故作惊讶, “哎哟,我们峻生哥哥怎么
生气了?谁惹你了?"
“你们城里少爷就是洋气,”她嘀咕,拽着严峻生要往小姑娘小媳妇扎堆的桌去敬酒, "等着哈,给你找几个你能看顺眼的哄你去。"
“陈婵娟!”严峻生低声喝她。
明茗觉得这三个字怕是在他心里翻来覆去锤了千百遍了,都能听出恨得牙痒痒的感觉。她叹口气, “我知道你烦我,忍忍吧,等你有机会回去就能摆脱我了。”严峻生皱眉,听陈婵娟这话意思,她也不想跟自己结婚?
之前要不是陈婵娟死缠烂打要嫁给他,陈卫国怎么会找上门来,用他父亲的事来威胁,逼他娶陈婵娟。怎么现在看来,他不乐意娶,陈婵娟也不乐意嫁?
严峻生冷冷地看着她,只当这又是她的新把戏。
她当初那副死缠烂打的模样,若不是想嫁给自己,还能想嫁给谁?那个王虎?
还是说,她根本就是个三心二意、水性杨花的女人,对自己不过一时热度,还没结完婚,就移情别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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