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茗那次去御书房才发现,落雪阁跟其他后妃宫殿相隔甚远,唯独离皇帝居所很近,回想起之前多重buff叠在一起,她自己都要觉得江泽兰是皇帝真爱了。
呵,狗男人。
女配的命也是命!
万乾帝自从答应她一同用膳,就说到做到,一天三顿把饭菜拉到明茗这儿吃,有时候天晚了懒得动身,就宿在她这儿,明茗想抱着自己的床褥换个地方睡,万乾帝还不让。
接连几天做梦被蟒蛇缠身后,明茗在梦中忍无可忍,化身大力水手挣脱桎梏。
"扑通。"
明茗从睡梦中惊醒,往外一探头,跟掉在地上的万乾帝大眼瞪小眼。
第二天,万乾帝就让人拆了这窄床换了个大的过来。他宁愿换个大床都不愿意跟我分床睡。
他真的,我哭死。
明茗失落地想,看来他是下定决心让我当深得圣宠的炮灰了。
不过在明茗拉到万乾帝这个靠山之后,针对她的阴招肉眼可见地少了起来,总算能松口气。
明茗心宽体胖,终于抽出精神去看那天万乾帝送来的赏赐。
一共五个大箱子,其中三箱是珠宝,一箱子白银,一箱子黄金。明茗就坐在箱子旁,把铜镜摆在其中一个箱子上,兴冲冲地拿出一个金元宝和一个银元宝,在手里来回扔着玩杂耍,想再加一个进来,手就不听使唤,反应不过来了。
没事,以后慢慢练。
把金银扔一边,明茗开始对着镜子穿戴各种珠宝首饰。万乾帝当真给她换了个铜镜,这次质量挺好,也挺沉的,她一下没掌稳砸到一个金元宝上,结果铜镜没事,金元宝的角被砸平了。
黄金果然是很柔软的金属啊.…
珠宝太多了简直让人挑花眼,明茗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冒出句: "这些要是拿去卖,值钱吗?"
“你可以试试。”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上面都有皇家的印记,你敢卖,你看外面敢收吗?"
"噫,商品不流通是会被市场淘汰的!"
"这话你跟博物馆说去,它那古董多,还不流通。"
明茗: "……
她先是在十根手指上各戴了一枚戒指,接着想往手腕上套镯子,发现套不进去,又挨个把戒指摘下来,左手套了五个镯子,右手也套了五个镯子,有青玉白玉翡翠以及金镯子银镯子,合理搭配个个
不重样,胳膊一举起来都咣当咣当响。
明茗沉醉其中, "啊,富贵的声音,真好听!"
然后又挨个把戒指重新戴回去,开始往脖子上戴项链,由长到短挂了将近十条项链,一脖子珠串看起来很有异域风情。
就是有点沉。
她对着镜子晃了晃脖子, "看,是少数民族的小明!"系统: "你别碰瓷,少数民族不背这锅!"
明茗切一声,继续往头上插各种珠钗, "这个我懂,就讲究个随意……嘶。"戒指有点缠头发,明茗只好再一次挨个把戒指擔下来。
“你就不能最后再戴戒指?”系统已经无力吐槽她的审美,反而加入她替她“分忧”。明茗张着五指,扭怩道: “人家也是刚发现,人家的青葱玉指顶顶适合戴戒指呢~”系统:呢~你个头啊你还“~”
明茗几乎在头上插满了各类钗子簪子,加上手上胳膊上脖子上的首饰,搭配起来十足的暴发户气质。
不,暴发户都不会这么打扮。
关键她自己还美滋滋的。
“我真美,打扮得乱七八糟的也美!”系统:你还知道这叫乱七八糟啊!
□
万乾帝来落雪阁已经熟门熟路了,加上他对江泽兰始终带有某种揣测,进门从不让通传,主打一个出其不意。
因此他悄无声息地进门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五个大箱子围成一个半圆,中间坐着江泽兰,一条腿支在身前,胳膊半撑在腿上,袖子擔到胳膊肘往上,小臂上一排镯子咣当咣当响,手指上的戒指相当夺目,头上的珠钗更是让人眼花缭乱,还有没插好的,半吊在空中摇摆。
江泽兰本人正用手托着脸颊,自我欣赏中。十分具有视觉冲击力。
听到动静,明茗猛地一回头,满头珠钗一阵哗啦声响,还差点扭了脖子。她转过头,万乾帝才发现这人脖子上还挂着一把珠串。
明茗对上万乾帝面无表情的脸,脚趾开始扣地,想死的心都有了,在心里暗骂这人神出鬼没,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她为什么关着门在屋里搞,而不是顶着这身打扮去宫里乱窜?不就是因为没人看得见吗?!万乾帝拧拧眉心,指着高复, "去,以后她的穿戴,给朕找专人负责!"
“是,奴才遵旨。”
明茗: "……"
她还不乐意了, "怎么了,你在质疑我的审美吗?"万乾帝幽幽地问:“你在质疑朕的决定吗?”
明茗瞬间回神,想起眼前这人是个暴君,又变成缩头缩脑的小鹌鹑。万乾帝进来没多久,宫人就开始传菜了。
这段时间,明茗整日食不知味地跟万乾帝啃菜叶,万乾帝原本以为会看她日渐消瘦,没想到她还身体还挺能抗,小脸依旧白嫩嫩的,让人想掐一把。
万乾帝刹那间回神,心说自己在想什么。
他再定睛看去,明茗正苦着脸叼着根菜叶子缓慢啃食,小眼神哀怨又惆怅,翘着筷子纠结着接下来选哪个菜。
万乾帝觉得有些好笑。
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人是故意作出这般可怜姿态,目的就是让朕心疼。这招她从初见时就开始用,如今还心存妄念。朕怎么可能会心疼.....
用完午膳,万乾帝回到书房处理政务,高复刚把书简报过来,万乾帝突然对他说: “让御膳房弄些荤食,同晚膳一起送到兰良娣那。"
高复压下眼底的惊讶,连忙领命去安排。刚退到门口,又被万乾帝叫住。
“等下。”
万乾帝手指在龙椅扶手上敲了敲,思索片刻,高复以为陛下要收回成命,不料他却吩咐: “问问御膳房会做烤鸭么,若是会,便弄一只。"
"是。"
下午,万乾帝早早地处理完政务,这几□□中大臣颇为安生,倒给他省了不少事。 “最近江文远有什么动作?"
“回陛下,江大人最近下了朝就在家中闭门不出,昔日有来往的同僚如今也不甚走动,倒是极为安分守己。"
万乾帝看了高复一眼,高复立马赔笑着躬下腰,改口道
: “这自然只是江大人明面上想让陛下看到的。奴才派去的密探查到,江大人家的门客中,曾有一位江北来的老翁,不知其名,只知其姓昱。"
他移步到万乾帝面前,伸出手指,在桌上写了个“日”,又在下面划出个“立”。前朝国姓。
"这位老翁半个月前从江家离开,不知所踪。"万乾帝神情一动,沉声问: “半个月前的哪一天?”高复笑呵呵地说: “正是江家姊妹进宫的那天。”也是几位言官被江文远怂恿,脑袋落地的那天。
万乾帝冷笑起来, "朕倒是没看出来,咱们的江大人野心不是一般的深啊,居然跟前朝余孽搅和在一处去了。"
"江若天和江茯苓那两个呢?"
高复说: “苓贵人是个心性浅的,也闲不住,如今整日与才人们混在一处。倒是天小媛行事沉稳,在宫中隐隐有后来者居上之势。"
他这话说得颇有水平,说到底,就算万乾帝忌惮着这些人,名义上,她们还都是主子,他一个奴才怎么能说主子的不好呢?
但这三言两语也足以让万乾帝了解情况。江茯苓没啥脑子,现在正沉迷宫斗呢。江若天是个行事不声张的,悄么声拉帮结派壮大势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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