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茯苓宫里门庭若市,之前和她关系好不好的都跑来套近乎了。
她弄的美甲是比较简易的,但足够唬人,毕竟在这个世界既没有水晶甲也没有甲油胶,她单纯弄出些好看的颜色和花样就足够让这些后宫的女人直了眼了。
面对这种盛况,江茯苓倒是宠辱不惊。
"美甲一律提前一天预约,一天只接三位,不加塞,除非给钱够多。"
没想到,后宫的女人居然真的因为这玩意儿停止了宫斗,乖乖在她这排队预约美甲了。江茯苓很得意。
毕竟是穿越来的,没点让人惊艳的成果算什么穿越。
明茗过去的时候,江茯苓身边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就算没轮上也要在旁边围观,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体现时髦的个性,江茯苓还在脖子上围了个丝巾。
怪好看的,回去我也这么搭配。
刚好做完一今天的第一位,江茯苓抻个懒腰松松筋骨,旁边的才人也不敢催促,大家都可供着她了。
其实要说古代后妃的护甲套可比这区区美甲高贵多了,奈何万乾帝后宫一堆才人,没资格用那种更高级更好看的,虽然一个个也是养尊处优,芊芊玉手柔白细腻,光长指甲没有贵气的甲套,也不见得好多看。
来江茯苓这涂涂指甲,瞬间鲜艳欲滴,娇嫩有光泽,也无怪大家都眼热。
江茯苓一抬头,看到明茗踮着脚从人群后探头探脑张望。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火气噌噌噌往上冒,当即撂了牌子说今天打烊了,明天再接客。
明茗在后面听着还有点失望,正准备转身走,背后传来江茯苓咬牙切齿的声音: "江泽兰,你别走。"
?!
听她这语气总不会是好心要给她加塞。明茗想起五六七八天前发生的事,有点心虚。她转过身讪笑地朝江茯苓打招呼: "嗨~"
期望对方依旧没脑子。
然而从江茯苓一言难尽的表情大约能看出她想说“嗨你个头嗨”。可惜了,怎么突然间长脑子了呢。
江茯苓把其他人都轰走,关上门怒气冲冲地看着她,眼见着就要薅她头发抓她脸,顺带口吐芬芳。
明茗先发制人,上前一步热切地握着她的手,三分哀怨四分凄,
五分欲语泪先流,一句话转了七个调,哽咽地说:"姐姐,你知道,我替你,遭了多大的罪,吗?"
江茯苓: '
"
"他揍你了?"
明茗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说: "揍可狠了!"
说罢撸起袖子给她看那成片的青青紫紫的证据, "你看。"
“噫。”江茯苓往后退了两步。
乍看上去当真是有些触目惊心。
"你没发现我今天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吗?当真差点死掉了!"
"这么多天了,你竟然能从那暴君手里活下来……"江茯苓唏嘘不已。
“看在我替你遭了这么大罪的份上……给我也做个美甲呗。”明茗殷切地跟在她屁股后面打转儿。
江茯苓看着她,扭头哼一声,她还没想好跟这人化干戈为玉帛呢。傲娇啊……
明茗跟在后面“姐姐" "姐姐"一声叫得比一声欢,还把手伸到她面前: "看!我好长时间没剪指甲了,按照姐姐的手艺,肯定能给我做得特别好看!"
江茯苓的神色肉眼可见地松动了。
"姐姐姐姐你最好了,人家是庶女从小到大都没见过世面,姐姐真厉害,这世上没有比姐姐更厉害的人了,好姐姐给我画一个吧。"明茗拽着她的袖子晃来晃去。
“行……行吧。”江茯苓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明茗美滋滋地坐下伸出手,乖巧地任江茯苓操作。
"挑个颜色和图案吧,先说好,涂料以朱砂为主,是特制的,保留时间不长,但是沾到皮肤上几天都掉不了,回去小心点。"
“哦。”明茗挑了朴实但妖艳的红,上面勾了几笔金色花纹的图样。"你还挺有眼光,就数这个贵气,但她们都驾驭不了。"
"嘿嘿。"
画完之后,明茗举着手自我欣赏,还是没忍住,好奇地问:"这东西是哪来的呀?"
她也不好直问江茯苓是怎么在古代
搞出指甲油的,但这件事本身确实很让人惊讶啊!短短几天时间,她不光搞出了指甲油,还搞了好几种颜色。
江茯苓神情僵硬了一瞬,并不回答她, "你问这个干嘛,难不成想偷师?"
"没有没有……"
江茯苓哪好意思说,这东西其实是江若天搞出来的,对于江若天制作出指甲油这件事本身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关键是她为什么搞出来.…
还不是因为江茯苓被万乾帝吓得要死,回来就没完没了地哭,禁足的旨意传来时,她正好着江若天宫里,就被直接禁在那儿了,江若天被她哭得脑仁疼,才搞出来这个,目的是哄江茯苓一边儿待着去别老烦她。
然后第二天就传来她们那便宜爹被斩杀菜市口地消息,江茯苓绝望极了,觉得下一道圣旨肯定是要砍她的脑袋了,人之将死总会有点善意,当天她一边哭一边给江若天宫里其他才人挨个涂了指甲,遇到安慰她的,她还给人画了点好看的花纹。
结果第三天就被告知取消禁足。
经过一番大起大落,江茯苓决定活在当下,爱情什么的都去死吧,我要让美甲业成为当朝新兴产业!
她思维发散,突然想起件事, "哦对了,今天好像是咱爹头七来着,着宫里能烧纸吗?"“着宫里应该不能把……”明茗回神, "等等,你说什么?""你不知道?"江茯苓纳罕地看着她。"不知道,怎么死的,突发恶疾?""不是,是一道圣旨拖到菜市口砍脑袋的。"
"啊?"
"可能跟那天刺杀有关吧,皇帝觉得都是江……都是爹在背后使坏,他一死我们也不用禁足了。"
“哦,这样啊……”
明茗有些唏嘘。
万乾帝只顾着跟她滚床单了,这事在她跟前一字都没提。
江茯苓觉得她的反应不对劲,她和江若天不难过,是因为她们俩是穿越的,根本也没把这便宜爹当爹,江泽兰为什么也不难过?
"爹死了你就这反应?你都不难过的吗?"
明茗乍一听觉得完蛋,露馅了,随即反应过来,假模假样地叹口气: "唉
,我也很奇怪,居然并没有什么伤感情绪,可能是因为我从小是庶女,不像姐姐们受尽爹爹地疼爱吧……"
江茯苓想了想,信了。艾玛我也太机智了。
正在她庆幸的时候,江茯苓想到了另一件事。"不对啊江泽兰……"
江文远死那天还有另一道圣旨呢!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明茗, "你是不是真当我傻?出事第二天咱爹死了,你被升为妃,这是什么操作?你告诉我万乾帝怎么揍你的?在床上揍的?"
"你少拿你身上的痕迹唬我,妖精打架可不是真的打架。"
靠,她怎么反应过来了。
明茗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难过地想:你不傻了吗,你怎么不再多傻一会儿,不行我不信我觉得你肯定还是傻的。
等指甲颜色掉了我还得找你补色呢。咱俩可不能掰!
明茗脑门上亮起一个小灯泡,对,万乾帝还掐她脖子呢,这可是实打实的暴行,不可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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