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堰搭在栏杆上,看楼下的三轮车小摊贩被城管追着跑,很远的地方是一幢幢高楼大厦,由于这边都是自建的平楼,所以看远处的“现代社会”看得特别清晰。
“雁,大学好不好玩啊?有没有吃好啊?”
江堰整个人踩上边缘,几乎全身的重量倚靠在栏杆上,风吹得衣服一鼓一鼓的,栏杆也仿佛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他看到楼下一对夫妻在吵架,两人推来推去。
他说:“好玩的,饭菜特别好吃,还便宜,一顿只要八块钱。”
这里六楼,从这里跳下去会死吗?还是只是残废?
女人像放下了心,连说了几句:“那就行那就好,那就行……”
江堰还欲再说时,身后失修已久的铁门传来声响,他转头一看,是经纪人。
“舅妈,老师来找我了,先挂了。”
经纪人神色不太正常,可以称得上喜上眉梢,他声音激动:“江堰!幸运终于落到我们头上了!你被宜宁的老总看上了!”
江堰不解,“……什么?”
经纪人表情暧昧,“你赶紧收拾一下,去陪一下,就今晚!”
这样还听不懂江堰就是傻子了,他脸上露出厌恶,“我不去。 ”
经纪人变了脸,“你知道陪一下能有多少钱吗?你不是缺钱吗?你舅妈还救不救了?”
江堰长得高,少年人的身体挺拔抽条,看经纪人时都是俯视,“你收了钱?多少?”
经纪人劈头盖脸地就骂:“收什么钱?我这是为你好!你不去也得给我去了!”
江堰面无表情,“我可以去打多几份工,但卖身算什么?”
“等你攒好钱你舅妈都去……”经纪人说到一半见江堰冰冷的表情,改了说辞,“而且卖什么身?就是去陪着喝一下酒。你自己清楚,你舅妈有时间等你吗?这是要命的病!和时间赛跑的病!”
是了,江堰垂下眼,他自己清楚,舅妈的病已经一拖再拖了,医生都提醒了好几次。
“这是天上掉钱!被看中是你的福气!多少人想抱大腿你知不知道啊?到时候你就多喝几杯酒,嘴甜一点,多容易的事儿!”
江堰皱着眉,迟疑地问:“过去喝酒?”
“不然呢!最多就摸摸手摸摸腹肌什么的,你一个男的还能被占便宜不成?”经纪人见糖衣炮弹不管用,又用上了威胁的,“你不去也别想在咱们公司待了!你现在收拾床铺立刻给我滚,我喊其亭去,其亭眉清目秀的说不准更讨人喜欢!”
就在经纪人的手碰到铁门时,江堰扯住了,他收紧手,“我去。”
舅妈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如果真的能凑够钱,他这破自尊算什么?
经纪人难得地开车送了他,从头叮嘱到尾,让他谄媚一点,低头能当饭吃。
宜宁的老总,都老总了,肯定不年轻,是年过半百的啤酒肚老男人还是穿着富贵头发卷曲的阿姨。
到达目的地,江堰下了车,他抬头看了看气派的几个大字——御庭大酒店,停车场清一色的豪车,经纪人那一辆溅满了泥的面包车格格不入。进了酒店大堂更是,来往的人精心打扮,鄙夷地看着四处张望的他们,就像看一条乡下来的狗。
当江堰身处在嘈杂的闹市、脏差的出租屋、拥挤的公交,他并没有感觉出自己的不同,可现在被胭脂和香水包裹着,他反而不自在地蜷起自己的手指
前台一听他们的来意就懂了,亲自到电梯里刷卡,“只能这位先生进。”
经纪人善解人意地从电梯里出来,还对江堰眨了眨眼。
江堰踩着的地毯柔软厚实,比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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