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了下来,陆景明惊讶地下巴险些没收回去,林微寒愿意替酒,这是八百年难见的事情。
“小寒……你来真的?”陆景明犹豫地问了一句。
江释脸色在阴影之下晦暗不明。
宋澄:“你想什么呢,小路可能今天不能喝,那就不用勉强了。”
“小寒替就替了,虽然酒量不好,但是我们几个都在,能替他兜着。”
林微寒用杯子和江释碰了一下,身旁人视线落在他身上,随着杯酒下肚,他的手指被握住,路月沉在酒桌下抓住了他。
“学长,我自己来也可以。”路月沉微微侧脸,看着他眼里有情绪在拗动。
“路学弟是受伤了吗,”江释看向路月沉脸颊边,那里有几道划痕,薄薄地被蹭出了血,在昏暗不明的灯光下并不明显。
林微寒眼睫翁动,唇齿之间的酒液醇苦散去,他稍稍地避开,又被路月沉用力抓住了。
“这是不小心蹭到的,”路月沉温声回复,“只是小伤,其实喝不喝酒并不影响。”
“学长很担心我,”路月沉艳丽的面容衬出殊色,唇角微微扬起来,“我很感激。”
陆景明闻言喝的酒差点呛出来,他见鬼一样看向两人,这么低级绿茶的话,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
……难不成林微寒喜欢这样的。
这两人今天看起来都不太正常。
宋澄有些无奈,还真有人会被气到,他看看江释,再这么下去还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场面。
“小路,小寒照顾你当然是应该的。”宋澄说。
江释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慢慢地提了出来,“小寒,你和路学弟是什么关系?”
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几乎林微寒的情绪转变江释都能发觉,他自然察觉出了两人之间的古怪。
何况他已经把路月沉的背景调查出来,明知对方不明,再接近那是傻子才干出来的事。
这句话问出来,几道视线同时落在他身上。
林微寒面无表情地看过去,平常江释并不会让他为难,今天好像执意让他挑明。
他眉头皱起来,“什么关系都没有”这几个字在嘴边怎么也讲不出来。
“……是我在追求学长。”路月沉在一旁开了口,回答了江释的问题。
“学长暂时还没有答应我,几位都是学长的好朋友,还希望以后各位能支持我。”
青年用一本正经的语调,从衬衫口袋里拿出来了什么东西,那是一朵红玫瑰。
“这是从学长院子里偷拿的。”路月沉把玫瑰放到他掌心,手掌触碰到柔软的花瓣。
枝叶上都是尖锐的刺,花瓣却艳丽而又柔软。
林微寒唇线崩成一条直线,灯光晃不进他眼底,他看着路月沉的神色,耳边在嗡嗡作响,几乎开始头疼了。
没必要这样。
“小路,我们肯定支持你。”陆景明搞不
清状况,下意识地接了一句。
“你们两个之前一直不对付,小寒的性子比较别扭,他有芥蒂很正常。”宋澄说。
江释闻言没有讲话,一直看着林微寒,被他注视的青年今天依旧是冷淡的模样,似乎有了烦心事,眉头一直没有舒展过。
“你们继续。”林微寒站起了身,他对江释说,“江释,改天我再为你庆祝。”
“哎,小寒。”
“下次再见。”
林微寒出了包间,他身后跟着人,对方个子比他高,腿比他长,很容易追上他。
“学长。”路月沉在身后喊他。
月色这里是酒吧一条街,周围灯红酒绿,霓虹灯闪烁不定,昏暗的巷子里蕴着电子音效和嬉笑声,远处有二两青年守在外面。
晚风迎面而来,他停了下来,和路月沉面对面,他冷淡地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学长去哪里,”路月沉顿了顿说,“……学长去哪里我都不放心,想和学长一起。”
“我怕学长会抛弃我。”
上次的话明明已经说的很清楚。
林微寒觉得自己理亏,他看着路月沉嘴角的伤,早知道他不应该让对方当模特。
“今天的事,我向你道歉,之后还像我们之前说的,”林微寒想了想停顿了下,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算了……之后也不用再见了。”
“你不要再来找我。”
“学长不用跟我道歉,我并没有觉得被戏弄,”路月沉闻言抓住了他的手腕,“今天下午我只是担心,后来看了学长的画……我知道学长没有骗我。”
“就算骗了我,我也心甘情愿。”
“之前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欺骗学长。”路月沉稍稍垂着眼,“学长,对不起。”
“你不要再生气了。”
手指被扣着,林微寒没有反应,他眼底映着青年的面容,对方有一张很容易欺骗人的脸。
“那监控呢,你在我手机上装定位软件,这要怎么解释?”林微寒眼底寒生生的。
“这是经过学长同意的,”路月沉稍稍抬眼,“上次在学长的别墅,学长带我回来,在床上的时候……我问学长可不可以,学长说可以。”
“之后学长就晕过去了,我以为学长知道。”
林微寒:“……”
某些回忆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他在床上压根不省人事,那个时候跟他说什么,他只会敷衍。
怎么说都是他不在理。
“抱歉,学长不喜欢的话我不那样做了,对不起学长,学长……是我初恋。”
路月沉低头去拉他的手,“我没有和别人交往过,没有经验,我很在意学长。”
“何况学长很喜欢多管闲事,我担心我不在的时候,学长会出事。”
他能出什么事?
林微寒下意识想反问,回想起来某人在海边把他捡回去,他随即闭了嘴。
“行了
,
松手。”林微寒有些烦躁。
他皱眉,
手指被抓着,路月沉看着他说,“学长不生气了我就松手。”
两个大男人在巷子里拉拉扯扯,门口的几名青年听了个全程,其中一个忍不住嘀咕。
“为什么非要别人松手,他想的话自己不就挣开了。”
另一名青年扣了扣耳朵,“不知道,听起来像两个小学生吵架。”
两个人的嗓门一个比一个大,林微寒被刺中,他立刻挣开了路月沉。
“别跟着我。”
“学长。”路月沉依旧跟着人,路过几名青年的时候扫过去,深褐色的眼底没有波澜,稍稍地侧过去,青年手里的酒瓶“砰”地一下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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