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指着佟安宁和伊哈娜,带着几分无奈和妥协, “安宁、伊哈娜,你们若是想要出去,必须由梁九功作陪!否则不得出去。"
梁九功呆滞, “皇……皇上,奴才离开了,谁伺候您啊!”
康熙挥挥手, "朕将赵昌从养心殿调过来,这段时间你就跟在皇太后身边。"“皇上……”梁九功快哭了起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皇上和佟主子有矛盾,最后倒霉的是他。
佟安宁身上的冷气顿收,霎那间喜笑颜开,冲着康熙露出甜笑, “皇上表哥不愧是最英明的皇帝!"
伊哈娜娜在一旁安慰梁九功, "梁公公,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受苦的!"“小主,重要的不是这个!”梁九功眼眶湿润,两泡眼泪出来。他怕的是,等到自己回来,皇上身边就没有他的位置了。
佟安宁见梁九功哭的有些可怜,了解他大概担心自己的职场未来,宽慰道: “梁九功,你不必担心,我们也不是天天出去,要不然,我们定个日子,三天或者五天出去一趟,你可以给皇上表哥请假,那天陪我们就行了。"
梁九功一听,眼泪顿收,立马渴望地看向康熙, "皇上,奴才觉得佟主子这主意好!"康熙想了想, "也行!"
梁九功松了一口气。
佟安宁和伊哈娜兴奋地抱在一起。
康熙看到两人这个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还这么孩子气。
在佟安
宁和伊哈娜回宫后,苏麻喇姑也从梁九功那里打听了事情来龙去脉,连忙回去告诉太皇太后了。
太皇太后哭笑不得: “忙了这么久,这两人就是想出去?”
苏麻喇姑: “奴婢听到时,也有些不相信,不过一想,倒是像佟妃的办事风格。听梁九功说,皇上曾经想过以债抵罪,被佟妃否决了,后来又拿出了一堆东西来贿赂皇上,才让皇上允许他们陪皇太后去畅春园养病。"
“苏茉儿,你说,哀家这么大一个人,佟妃和伊哈娜怎么没看到,贿赂皇上难,但是贿赂哀家简单啊!他们这群人是不是嫌弃哀家老了,每次玩都不带哀家。"太皇太后坐在榻上,拍着膝盖,有些搞不懂。
佟妃想不到她,伊哈娜怎么也将她忘了。
苏麻喇姑想了想, "如果主子你介意,要不咱们也去畅春园玩,反正紫禁城有皇上。"
"不行!皇上现在的注意力在前朝,哀家坐镇后宫,现在皇后还怀了孩子,哀家就更不能离开了。"太皇太后立马否决了。
苏麻喇姑摊手, “主子您都这样说了,还让奴婢说什么。”估计伊哈娜也想到这些了。太皇太后换了一个话题, "佟妃又给皇上送了什么稀奇东西?"
苏麻喇姑: “就是几张图纸,目前在皇上那里,据说是可以替代水车、风车之类的东西,奴婢也看不懂,也只有佟妃这样的脑子才能设计出那些东西,估计过不了多久,主子就又能看到好东西了。"
太皇太后微微颔首,在苏麻喇姑的搀扶下,来到院中,仰头看着天色,长叹一口气, “苏茉儿,佟妃和伊哈娜一离开,那些嫔妃应该高兴了,哀家的乐子看不上了。"
“主子,这话传出去,那些小主会哭的。”苏麻喇姑忍笑道。太皇太后被她的话逗笑了。
一天后,后宫众人得到消息,佟安宁和伊哈娜被罚陪着皇太后去畅春园养病,没有皇上的命令,不得回宫,至于两人手中的宫务,暂时交由太皇太后身边的苏麻喇姑掌管。
众人:..
这是惩罚吗?
她们总觉得不对!
皇上到底是不是讨厌佟妃了。
让她去畅春园,是讨厌她,还是让她去避祸?
佟安宁不管其他人的纠结,开始收拾东西。
期间昭妃上了门,她一言难尽地看着佟安宁,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佟安宁佯装不解, "昭妃姐姐说什么?"
“别给本宫卖关子,你和伊哈娜忙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出宫?”昭妃堵在佟安宁面前,声音带着冷色和压迫,压根不给佟安宁躲闪的空间。
佟安宁抬头看了看她,叹了一口气,虽然和昭妃不熟,但是对方多次照顾玻璃厂的生意,而且之前算是并肩奋战过,她决定实话实说, “昭妃,我也没办法,我和伊哈娜资质愚钝,随着皇后月份越来越大,我实在害怕,而且坤宁宫现在还有三个不定时炸弹,我只能躲了?"
"不定时炸弹是什么?"昭妃不解道。
佟安宁示意她坐下,叹气道: “不定时炸弹就是具有很强危险性,不知什么时候爆发的东西。”“呵!你倒是坦白!”昭妃坐到椅子上,冷嗤一声。
佟安宁微微耸了耸肩, "没办法,我现在进了宫,我的命没了倒没有关系,只是背后的阿玛、额娘、妹妹还有佟府上上下下的人,这些我都有顾忌!"
啊!万恶的封建社会牵连制度!
帝王的死穴就是皇权,她平日之所以敢和康熙叫板,就是知道自己的底气,知道能给康熙带来多少利益,知道自己接触的事情不涉及皇权,至于两人十多年的感情,说实话,如果她信皇上,也不会想着出宫了。
昭妃有些愣住,自嘲地笑了一声, "你我倒是同道中人!"
佟安宁沉默。
唉!外人知道宫中的富贵,可知道那些年在宫中陷落枯萎的花,牵一发动全身的束缚感。等到昭妃离开,佟安宁仍然呆做在椅子上,看着桌侧的细纹发呆。夏竹捧着一件盒子进来,见她发愣,喊了一声, "娘娘?"佟安宁回神,看到她手中的盒子, "怎么了?"
夏竹走到她跟前, "奴婢去玻璃厂时,福晋身边的丫鬟紫云送了东西过来,说是给主子送的夏衣。"
夏竹养好伤后,就跟着琥珀学习,她肯努力,又能吃苦,短短三个月,就学会了一千多个字,已经能读写了。
佟嬷嬷打算再观察夏竹一段
时间,如果人品靠谱的话,就将她收为徒弟。
毕竟佟安宁身边的珍珠、琥珀都比较稚嫩,在佟安宁身边,过得比普通人家的大小家还自在,平日只听佟安宁的命令,忠诚够,但是心眼不多,心也不够硬,需要一个靠谱的大宫女替他们掌眼。
佟安宁打开盒子,里面是两件夏装,一件水绿,一件浅紫,抚摸上面细细的阵脚,心中酸涩,眼眶一下子挂了一层水帘, "额娘身体怎么样?"
“奴婢问了,紫云姑姑说,福晋身体很好。”夏竹说道。
佟安宁点了点头, “下次见了额娘他们,告诉她,不用费劲给我做衣服,太伤眼睛。”夏竹: "奴婢知道。
秋嬷嬷看到佟安宁这副样子,也是眼眶泛酸,知道佟安宁是想家了,可是进了宫里,此生就不再自由了。
皇后听闻佟安宁、伊哈娜要陪皇太后一起去畅春园养病,顿时皱起了眉头, "佟妃到底卖什么关子?"
喜嬷嬷扶着她在院中走动,苦口婆心道: “皇后娘娘,您现在的注意力应该在您肚里里的小阿哥身上,至于佟妃,大概是惹了皇上,被皇上赶去了畅春园。再者,宫里的花儿是一茬接一茬的开,佟妃离开了,其他人就有机会了,等到她再回来,皇上的心早就被拉走了,到时候您就可以看乐子!"
皇后扶着腰,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 "嬷嬷说的有道理。"
喜嬷嬷见她开怀,也不禁笑了。
皇后绕着后院逛了两圈,觉得脚有些累,让喜嬷嬷扶她回屋子里去,迈过垂拱门的时候,余光瞥到一个荷色身影,定睛一看,原来是乌雅·如月,她低头站在墙角,冲着皇后行礼。
喜嬷嬷看到她,立马呵斥道: “你这小蹄子,躲在这角落干什么,难不成想要害娘娘!”
乌雅·如月一听,立马跪了下来,抬起头来,只见眼眶微红,里面盛满了泪水,脸颊绯红,仿佛春夏的桃子,带着哭声道: “皇后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刚才奴婢听到消息,说奴婢的玛法得了重病,所以悲从心来。"
皇后挑眉,眸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 "本宫记得你似乎是御膳房额参的孙女?"喜嬷嬷在一旁解释道: “娘娘,前些天,额参因为贪污被永寿宫那位给撤了!”
“玛法忠心耿耿,才没有贪污,他是被人诬陷的。”乌雅·如月小脸雪白,哭的梨花带雨,泪珠如断线的珠子,一串接一串落下。
“嗯,长的美,哭的也美!可惜在本宫的坤宁宫屈才了!”皇后轻笑一声。
御膳房可是个油水衙门,她掌管宫务,会不了解那些内务府总管的嘴脸?相信额参没贪污,不如相信公鸡下蛋。
“娘娘,还请娘娘救救玛法,奴婢愿意为娘娘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乌雅·如月不停地磕头,很快脑门就肿了一片。
“喜嬷嬷!”皇后赫舍里氏喊了一声。喜嬷嬷了然,示意两个宫女将人拉起来。
乌雅·如月白皙的脸蛋上灰一道,白一道,哭声凄凄泣泣,让人听得心疼。
皇后上前,用手挑起乌雅·如月的俏脸, "本宫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抓住了,算你的造化,若是抓不住,就不要怪本宫了。"
乌雅·如月睁大眼睛,小脸惊慌, "娘娘说的是真的吗?"
皇后赫舍里氏收回手,一旁的喜嬷嬷奉上帕子,她仔细将指套的灰尘擦干净,带着一丝嘲弄道:"你躲在这里,不就是让本宫帮你!你告诉本宫,你最恨谁?"
“恨谁?”乌雅·如月嘴唇不停阖动,几次张口,都被她咽了下去,最终一咬牙, “奴婢……奴婢最恨佟妃娘娘,一定是她撺掇伊哈娜小主对玛法出手的。"
“哦!本宫知道了!喜嬷嬷让人带她下去,好好养养。”皇后嘴角翘起。
喜嬷嬷示意两个宫女将人拉下去。
等到乌雅·如月离开,皇后叹气, "是个聪明人!不过太聪明了也不好!"喜嬷嬷赞同道: "奴婢也这样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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