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竟对八旬老人做出这种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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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特别刁钻。

古文学派的人或是手抠着桌案沿角或凹陷,或是眼角皱出纹路,迟迟没能做出反击。

许烟杪灵机一动,戳戳兵部司务:“我能不能想办法证明《荀子》没有引用《古文尚书》是因为荀子没有听说过这本书啊?”

兵部司务想了想:“那我可以去证明《古文尚书》知名度高,荀子没听过就是荀子孤陋寡闻,再然后,通过这个打你的学说,说你的学说里,核心观点是荀子孤陋寡闻。”

许烟杪瞪大眼睛。

兵部司务兴致上来了:“如果你被套上这个观点,那往后你就没办法在辩经上使用荀子的一切观点。”

他孤陋寡闻,那以他的观点做出的论据,肯定有能被反驳的地方,虽然我还没找到,但我不用找了,因为,你亲口承认了荀子孤陋寡闻啊!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许·辩经小白·烟杪眼睛瞪得更加圆溜了。

【这不就是杠精吗!】

他恍然大悟。

【原来辩经就是杠精中门对狙啊!】

——然后又在心声里逼逼叨叨一大片,反正整个朝堂都知道“杠精”是什么意思了。

古文学派:没错!今文学派就是杠精!

今文学派:怎么,辩不过别人就说别人是杠精啊?

今文学派挑衅:“如何?可曾想到法子证明?别挣扎了,《古文尚书》就是伪书。”

古文学派的人嘴角微抿着,大冬天的,焦虑到鼻尖沁出汗珠。

权应璋沉吟片刻,脑中好似有一殿之书,一篇又一篇典籍页面翻过,只为了寻到那只言片语,做出反驳。

“《荀子》言,故书者,政事之纪也;诗者,中声之所止也;礼者,法之大分,类之纲纪也。”

还真的让他找到了。

“诗者,《诗经》也;礼者,《礼记》也;如此,书者,《尚书》也。荀子以《尚书》为记录政事之言,而‘人心之危,道心之微’是为释意‘人心应时时戒惧,道心应养至精妙’,与心性有关,与政事无关,荀子自然会引专言心性的《道德经》,而非记录政事的《尚书》……”

权应璋侃侃而谈。

这回轮到今文学派那边被辩到了。

而古文学派的人给大佬欢呼:“不错不错!就是这样!权公才高八斗!权公学识渊博!权公光耀古文!”

今文学派:“我还有一问,《古文尚书》叙述黄河浮于积石,发掘《古文尚书》之人做出注释,言积石山在金城西南,河所经也。然而,金城郡设立在此人去世之后,为何他能知晓自己去世后的郡名。”

古文学派的人额头冒汗。

权应璋:“发掘《古文尚书》之人乃孔子后裔,《孔丛子》言‘先圣遗训,壁出古文……吾家世世独修之也’,亦有人称《尚书》为孔氏传。既是世世代代修之,金城郡自然为后人追书之言!”

今文学派:“我还有一问……”

权应璋:“此问荒谬,吾以一言为证……”

今文学派:“我还有一问……”

权应璋:“我亦有一答……”

今文学派:“我还有……”

权应璋:“我亦有……”

古文学派的人完全插不上话。

除了权应璋这个真·大佬才思敏捷之外,还有就是,他们虽然身在今文,心在古文,但平时辩论用的都是今文学说和论点,想要用古文推翻,一时之间都想不到适合的证据。

不过没关系,他们跟着许烟杪学到了一个适合他们做的事情。

权大佬:“竟言文王无改元称王之事,以此试图证伪谈到此事的《古文尚书》,实是无中生有之言。且听史实记载……”

许烟杪:【就是就是!】

古文学派的人:“就是就是!”

权大佬:“说甚么《古文尚书》亡于永嘉之乱,《帝王世纪》言太保公以古文授扶风苏愉……又《儒林传》言其传与……至《尚书正义》有言……及史志……历时四百年最终由……尔等颠倒黑白,莫非以为吾记性不好?”

许烟杪:【大佬厉害啊!芜湖!舌战群儒!】

古文学派的人:“就是就是!”

权大佬:“尔等着实吹毛求疵……”

许烟杪:【大佬牛逼!】

古文学派的人:“就是就是!”

【不过古文学派的人跳反的意义是什么,看老权怼今文派太轻松了,过去拉拉后腿?】

古文学派的人:“就是就……”

……嗯?他们是不是被骂了?

权大佬:“尔等今文切莫欺人太甚……”

许烟杪:【啧啧,今文学派不羞愧吗,一群人完全打不过人家一个八十六岁的老人!】

“……”不管了!骂就骂吧!至少许烟杪是站在他们这边的啊!

古文学派的人继续欢呼:“就是就是!”

今文学派的人被辩得丢盔弃甲,只能苦苦支撑。

看到古文学派的人只需要无脑跟随大佬就行,又生气又委屈。

——他们也有大佬啊!但大佬估计还在回京路上呢!而且就算到了京师,估计也要先去看一下他那个刚被下狱的倒霉太孙外甥。完全赶不上。

生气!

“你们就是什么就是!”今文学派的人愤怒,没办法怼许烟杪,还没办法怼你们吗!

“一群复声虫,简直羞于与尔等同朝!”

古文学派的人一时语塞,完全没有脸说出附和的话了。

而许烟杪……

吃瓜乐子人的声音非常之大:【就是就是!】

古文学派:“……”

你到底哪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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