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简短地睡了一个午觉,醒来时班里的同学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学习,教室里十分安静。他掏出课桌里小半瓶矿泉水仰头一口灌了,拿起手表看了眼时间,快到下课的点。江延把空瓶子塞回课桌,将敞开的校服拉到底起身出了教室,一路往文科班走。林溪已经回到教室,这会正趴在课桌上睡午觉。
他旁边桌子上的男生正偷偷摸摸低头玩着手机,察觉到身后高大的身影吓了一跳,连忙将手机塞进课桌藏起来,一回头就看到了江延。
那男生忍不住压着声抱怨: “靠,江哥,你吓死我了。”
“让个座,不然告诉你们班主任你带手机。”江延十分霸道地说。男生: "??"
男生停滞两秒转念一想也行,江延替他坐这儿,他就可以躲去厕所尽情玩了。要是被林溪发现,那也得先找他哥算账。
"行。"男生欣然起身,“来来来,哥,位置让你,我去厕所。晚点有老师来,帮忙来厕所叫一声。”
江延应付地“嗯”一声,坐到他座位上,而后略带嫌弃地扫一眼他乱糟糟的课桌,侧目看林溪。林溪面朝他趴着,睡得正香。
江延盯着他看了一会以此缓解大半天没见的思念,而后一条腿跨到过道,俯身凑过去看了看他课桌,从里面掏出他的水杯喝了几口。
林溪一点没察觉。
喝完水江延又替他把水杯放回了课桌。林溪仍然没反应,睡颜恬静。江延没事干,索性从他桌上拿了一本教科书随手翻了起来。
他的书本干净整洁,保护得特别好,翻起来跟新的一样。不像江延,课本用得比林溪少,却皱得跟用了多久似的。
书里夹了一张空白的草稿纸,江延左右翻了翻确定没写字,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画了一个猫脸。然后在旁边写一行字——
林猫猫,你是猪吗?这么能睡。
写完把书本还回去,江延一只手玩着笔,趴在桌上看林溪。林溪回教室晚,没睡多长时间下课铃就响了起来。
班里逐渐活跃,林溪赖在桌上多趴了一会才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江延趴在他旁边的桌子,含笑看着他,嘴上却说: "林猫猫你是猪吗?这么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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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十几分钟了。”江延看着他说。林溪巡视了一圈,问: “张余人呢?”江延转着笔,漫不经心道: "厕所吧。"林溪拧好水杯点点头,从课桌里拿出他的巡查小本本,先给江延班扣了两分。
江延窜过去看了眼,从后圈住林溪的肩颈箍到身前,不服气道: “我没说话没玩手机,好好坐在座位,凭什么扣我分?"
林溪十分铁面无私,头也不抬地说: “缺席窜班。”
旁边张余刚好从厕所回来,一听到缺席窜班就捂着肚子主动报备: “我肚子疼,刚去上厕所了。"
林溪瞥他一眼,抬手指了指江延淡淡道: “他说你去厕所玩游戏了。”江延挑了下眉。
张余立刻愤愤不平地转向江延: "江哥我可是特意给你让的座位,你也太不够义气了吧!"林溪闻言就低头给自己班扣了两分。
张余见状脑子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懵逼地看江延: "江哥,你没供出我?"江延懒得理他,骂了句“蠢货”。
转眼一周的课悄无声息结束,今天是周六不用上晚自习,江延和林溪下午放学就直接回了家。一回到家就看到了江老爷子。
江延一只手牵着林溪,看到老爷子坐在大厅直接牵着林溪过去: “爷爷,你怎么来了?”
老爷子眉眼一抬,反问: “怎么?我不能来?”
林溪也紧跟着喊了一声: "爷爷。"
“嗯。”老爷子看到林溪才稍微和颜悦色了点,转而看到两个男生牵着手,忽地神情一滞,抬眼看他们。
他们从小走到哪基本都牵着手,对于这点老爷子倒也不奇怪。
只是他平日公务繁忙,林溪和江延也忙着读书,见得不多,所以这会得空认真一瞧才发现两个小不点已经长成大人。
小孩牵手是挺可爱,但长这么大还牵手就有点说不上来了。
于是江老爷子眉一皱便道: “你们多大了还牵手,走出去难不难看。”
"这有什么,有规定几岁以下才能牵手吗?”江延说, “我有手不就能牵。"
江老爷子一噎,才道: “没规定你就没点羞耻心?你看大马路上除了小孩
和谈恋爱的,谁走路牵着手的?你不嫌难看?"
林溪一顿,仿佛已经感受到了走在大马路上那种窒息感,用力挣了挣想抽回手。
哪知江延还特别叛逆地不肯放,反问道: “爷爷,你不是从小就教育我们不要活在别人眼里?那别人觉得难看关我什么事?我难不成还要按照他们觉得好看的方式走路?"
江老爷子被他噎得瞪圆了眼睛,无法可说。他从小就知道江延嘴皮子溜,特别擅长说歪理,也经常教育他一些道理。只是没想到这些道理反被他用到自己身上。
江老爷子自知歪理说不过他,等吃过晚餐叫来了江开毅和郑岚,向他们了解了两个孩子的情况。
他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觉得两个男生逐渐长大,尤其已经步入青春期,该有各自的私人空间以及相处方面的分寸和距离。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毫无顾忌的黏在一起,要学会独立。
江老爷子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郑岚和江开毅,夫妻俩私底下也聊了一番觉得老爷子说得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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