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场压的众人不敢答话,所有人都被吓到屏息沉默,脸色惨白。
包括刚才还在作威作福的黄珩。
外界提起段柏庭,都是三分讨好,七分惧怕。
哪怕再往上数个一百年,段家在北城都算是名号响亮,独占首席。
能站稳这个位置这么多年,没点手段是不可能的。
姓段的都是出了名的狠。
段家长辈那点丑闻,早几年前网上到处都是。
还是段柏庭接手祖辈产业后,一边忙着开疆扩土,扩大自己的商业版图。
一边将那些丑闻全部抹去。
黄珩在北城也算有头有脸,知晓这些事情并不稀奇。
对于段柏庭这个人,他大致还是有些了解的。
早前一直在英国,中途虽然回来过几次。
但除却段老爷子去世后,为了处理葬礼和遗产的事情,他在国内待的稍久些。
其余时间,也不过是为了处理公事回国短居。
年纪不大,手段却够狠。
毕竟能将动荡内乱几十年的段家,在短期内就肃清干净。
罔顾亲情,其魄力和狠心程度,连他那几位叔叔都远不能及。
不管是现如今的地位权势,还是他这个人本身的冷血狠绝。
都得罪不得。
可偏偏......
黄珩心如死灰。
若是早些知晓这个实习生与他有些渊源,别说她不喝自己敬的酒了,就算是她拿酒泼自己,他也不敢多说一句。
“误......误会,段总......我......”他脸色惨白,冷汗直流,结结巴巴的想要解释。
段柏庭并无耐心去听他的解释。
垂眸去问躲在他怀里的宋婉月:“是误会吗?”
他平日出行很少戴眼镜,今日反倒戴上了。
金色细边的眼镜,眼底大部分情绪如同被镜片封印一般。
唯独剩下深邃底色。
宋婉月来不及多想,在看到段柏庭的那一刻,她就好似找到了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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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他会离开,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腰。
面料硬挺的西装,她抓的很紧,掌心甚至还能感受到男人腰侧结实性感的肌肉线条。
宋婉月一边哭一边告状,谁凶她了,谁说话侮辱她了,谁动了手。
段柏庭的眼神越来越冷。
抱着她,低声安抚几句:“没事了,不用怕。”
-
他让秦秘书带她去了隔壁的休息室,自己则留在了包厢内。
一路上,灯光明亮。
秦秘书端给她一杯热茶,将室内温度调高:“您先在这里坐一会,等段总处理好,会陪您一起回家的。”
“回家”这两个字,现如今听来,格外温暖。
宋婉月捧着热茶,一口没喝,反而问秦秘书:“段柏庭他会怎么处理?”
秦秘笑容温柔:“您不必太过担心,段总是个非常有分寸的人。”
也是,段柏庭这样情绪稳定的人,理性永远占据上风,很少会有被情绪主动思维的时候。
宋婉月低头将那杯茶慢慢喝完。
直到她喝完第三杯茶的时候,段柏庭才姗姗来迟。
眼镜早已摘下,那双深眸此时平缓沉着。
他身上有种独特气质,介于儒雅与清冷之间。
中间全然没有过度,但又不显得违和。
他走过来,替宋婉月拿起放在桌上的包:“走吧。”
又回到往日的古井不波了。
仿佛刚才在包厢内的温柔都是假象一般。
宋婉月好不容易缓下来的情绪在见到段柏庭的那一刻,再次被提了起来。
她嘴一瘪,鼻头红红,眼泪要掉不掉。
转身欲走的男人听见声音,回头看了一眼。
屋内灯光暗沉,仅也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在遥远角落。
本就微弱的护眼模式,等传到这边,也只能起到一个大致的照明效果。
在这片昏暗当中,男人深邃的双眸,自上而下看她。
也不知是他面对她的落泪毫无动容,还是因为灯光太过暗淡,以至于连他眼底细微的情绪转变,也没办法被捕捉到。
但不论如何,最起码,他没有对自
己的悲痛视若无睹。
宋婉月竟然还为此感到庆幸。
他拖了张椅子过来,在她面前坐下。
小姑娘平日里就娇气,手划破点皮都恨不得在医院住个七天七夜。
现如今受到如此大的惊吓,会害怕也在情理之中。
他刚才去监控室调取并查看了半小时前的所有视频。
她遭遇了什么,他一清二楚。
宋婉月见他低着头,将纸巾叠了又叠。
她都难过成这样了,他还有这个闲心!
她皱皱眉,不哭了:“你要是觉得......”
赌气的话说到一半,因为他此刻温柔的触碰而停住。
他用叠好的纸巾在她唇角轻轻按压。
似有若无的触碰,微微的酥麻感。
喋喋不休突然停止,段柏庭垂眸:“怎么不说了?”
宋婉月抿了抿唇,有些不自然的别开脸:“忘了要说什么。”
他又将她的脑袋轻轻扳正,让她面朝自己坐着。
手上动作继续,替她把被唇角被咬破的血迹擦拭干净。
“待会我让秦秘书给你检查一下,看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宋婉月摇头:“不要。”
拒绝的干脆,没有丝毫犹豫。
段柏庭抬眸:“嗯?”
她语气别扭:“我不想让我不认识的人看我。”
刚刚还被吓到花容失色的人,这么快就摆出一贯的大小姐做派了。
段柏庭轻哂:“这里就秦秘书一位女性,外面连保镖都是男的,难不成让我......”
她打断他:“那就你来帮我检查。”
段柏庭停下动作,也停下未说完的话。
他总是一副不形于色的淡冷模样。
人们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他就连眸色都仿佛被冰霜冻住,旁人难以窥见他当下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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