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第八十章 “就在这儿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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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问的就有些何不食肉糜了。不是所有人都像她这样交际甚广,朋友众多的。

段柏庭笑的轻描淡写:“可能是因为我没朋友。”

“席阳和商珩不是吗?”房间的灯只剩下旁边那盏床头灯,开的最低档,光线柔和。

此时她在他怀里,支着一半手臂,仰头看他。

眼底透亮清澈的好似天真稚童。

他低下头,在她薄白的眼皮下留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喉间呢喃着低沉气音:“朋友分很多种。”

也不知是在这个位置待久了,还是天生就这样。

他说话总是很谨慎,露三分藏七分的。点到为止。

宋婉月摇头晃脑,突然觉得段柏庭其实也挺可怜的。

孤零零的,连个可以交心的朋友都没有。

她最起码还有静香和周温阳。

想到周温阳,她又有些悻悻,好在段柏庭尚不具备窥探人心的本领。

在她移开目光垂眼的同时,段柏庭单手捏着她的下巴,抬高她的脸,让她被迫与自己对视。

声音沉沉的:“总觉得你在想不该想的人。”

还真是神了,这人怕不是真的狐狸修炼成精,会妖法吧。

这都能被他看出来。

不过她也没想周温阳,就是刚才提到朋友,才突然想起他。

她对周温阳清清白白,半点男女方面的感情都没有。也不知道段柏庭到底在介意些什么。

与其介意守在遥远边疆的周温阳,倒不如多提防着点她身边的异性。

她可受欢迎着呢,那些人即使知道她结婚了,照样对她虎视眈眈。

此时心虚的缩了缩脖子:“我哪里有不该想的人。”

“是吗。”漫不经心的语气,显然不信她嘴里的鬼话。

宋婉月一头扎进他怀里,表起忠心:“你在我身边,我怎么会想别人。”

安静数秒后,男人拍了拍她的后背:“还疼吗?”

宋婉月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哪里。

脸有些燥热:“你下次轻点就行。”

他笑了一下:“那种时候,哪里顾得上力道。”

宋婉月不满抬头,愤愤瞪他。

他眼底的笑意更盛一些,托着她的臀,将人往上抱。

“给我们婉婉揉一揉,揉揉就不疼了。”

她轻呼一声:“别......”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屋外下着雨,温香软玉在怀,段柏庭觉得最幸福最满足的,也不过如此了。

也只有这种时候,宋婉月才不会继续嘴硬。

她颤着长睫,上面还挂着水汽,红唇微微张着,眼瞳有些溃散,看着他。

段柏庭心口一阵悸动,像是被什么迎头撞上,他扳过她的下巴,低头和她接吻。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在浪潮里又起伏了多少回。

宋婉月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疯狗,明天怕是不打疫苗不行了。”

他一只手枕在后颈,另一只揽着她,吃饱喝足后,整个人似乎都好说话了许多:“嗯,好。”

宋婉月原本是想在口头上赢回来,见对他似乎没效。她又故意用话刺他:“你不去当鸭可惜了,活儿这么好。”

段柏庭莞尔,点一点头:“那你算是我的第一个客人了。不应该有点表示?”

宋婉月没想到他没有半点不适,反而这么快就融入进角色中去。

她觉得这人还真是刀枪不入,油盐不进。

世界上怎么会存在这样的人,如果和他联姻的换了其他人,恐怕迟早得被他的不解风情给逼出疯症来。

宋婉月说:“娶到我真是你三生有幸。”

话题转的如此之快,刚才还在劝他去当鸭,这会就夸上自己了。

段柏庭再擅揣测人心,也实在摸不清他这位思维跳脱的妻子的脑回路。

也不知突然笑到什么,他极轻的笑了一声,抬手揿灭了灯。

拍拍她的肩膀:“很晚了,睡吧。”

宋婉月捕捉到他声音里一闪而过的笑,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警惕起来:“你刚刚笑什么,在笑我对不对?”

“没有笑你,只是突然想到”他停住了。

宋婉月问:“想到什么?”

他语焉不详:“还是别问了,你不会想知道。”

人体有206根骨头,宋婉月就有200根是反骨。

段柏庭越不愿说,她就越要听。

没办法,他只能轻声开口。

无边寂静的黑夜里,他那点意味深长的笑显得尤为清晰。

“只是突然觉得,人体的主要成分果然是水。你一晚上几次了。嗯?”

......

好吧,她果然不想知道。

-

回到北城之后,宋婉月就开始着手那个案子了。为期两个多月的时间。

她几乎每天都熬到很晚。

不管她熬到多晚,段柏庭都会在旁边陪着她。

她看着电脑办公,他则拿着书在一旁看。

待她饿了之后,就会下楼去给她做宵夜。

明明这几日比之前要累上许多,她反而还胖了。

覃姨见她稍微圆润起来的脸颊,满意的点了点头。小鹅蛋脸更饱满了,瞧着白嫩可爱。

从前是太瘦了些,总觉得纤细的身子笼在衣服里,有点空空荡荡。

如今虽说还是瘦,却瘦的健康。

宋婉月捏着自己的脸去找段柏庭:“你以后不许再给我做宵夜了,你看我都长胖了!”

他这几日不忙,从他每天很早回家就能看出来。

今天倒是开了个线上会议,此时刚刚结束。他抬手松了松领带。见宋婉月脸色怨怼的来到自己跟前。

他微微侧开身子,拍了拍腿,让她坐上来。

她没动。

他下颚微抬,又拍了拍。

宋婉月这才不情不愿。

背对着他,坐在他腿上。

段柏庭搂着她的腰,隔着单薄的衣服布料揉着某处。动作自然。

她低头看了眼,阴阳怪气道:“你解压的方式还真特别。”

他的下巴顺势枕在她肩上,声音有些疲累:“困了,我睡会儿。”

这人怎么回事,她才刚来,他就困了。

她正开口,他手上的动作稍重了些。她闷哼一声,听见他语焉不详的轻了语调:“嘘。我睡醒了再说。”

宋婉月:“......”

算了,让让他吧。

自己可真是人美心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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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开庭那日,段柏庭去旁听了。

最后的结果却是败诉。

这些日子做的一切都成了徒劳,跑前跑后,熬的无数个日日夜夜。

宋婉月低着头,攥着手中的笔沉默良久。

人已经陆陆续续散了,包括不远千里赶来的村长。

老人家年纪很大了,这次却还是坚持要过来,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绿皮火车。

最后等到的却是这个结局。

宋婉月眼眶有些热,但她还是努力忍着。

“那桥还是得拆,没审批,就是违规建筑。”

想尽量表现的风轻云淡一些,和段柏庭说出来,可声音却控制不住的颤抖。

段柏庭将人抱在怀里,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安慰:“没事,你已经尽力了。想哭就哭出来,不必忍着。”

她的肩膀一直在颤,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眼泪早就打湿了他的衣襟。

她并非是哭自己没有打赢这场官司,而是哭,自己什么忙都没能帮上。

村子里的人都将她视为最后的救命稻草。他们之前说她是城里来的大善人,活菩萨,不要钱免费帮他们打官司。

她说了,她担不起这个称呼。

但也知道,他们已然将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了。

她哭到声音都破碎,抽抽嗒嗒的:“村长他......他年纪很大了,快......快七十了。大老远跑过来,满怀希望等着。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到。他刚才还让我别难过,还和我道谢。明明他们才是最难过的。”

“这个官司打赢的几率本就不大,那座桥属于违章建筑,他们心里应该是有数的。”段柏庭脱下外套,搭在她肩上,又取出方帕替她擦拭眼泪,“你尽力了。”

她喉头哽咽,眼眶很红:“可是我输了。我好没用。”

“有输就有赢。那些大律师也有败绩。”

宋婉月吸了吸鼻子:“Roman就没有。”

这小家伙,怎么油盐不进,偏爱钻牛角尖。

“他只接对自己有利的案子。你以为这个案子他为什么要让你去接手?说好听点,是让你去历练历练。说白了,让你为律所铺路。这是社会新闻,在网上备受关注。哪怕输了也没关系,免费帮忙的好名声已经阔出去了,并且败绩也不在他身上。于他来说,百利无害的一桩生意。”

对于其中门道,她听的一知半解。哭肿的双眼,眼泪还挂在脸上,表情懵懵的:“所以,我是被他利用了吗?”

“不算。”段柏庭低下身子,双手捧着她的脸,与她视线平齐,“你努力的这几个月是属于你自己的。你全力以赴去做了,就算没有得到很好的结果。但你做得很好。”

这也是为何他早就看出Roman的意图,却也没有叫停。

她已经努力了很久,在这上面注入太多心血。她对得起那个村子里的村民,也对得起她自己。

他字字句句都认真,并非为了鼓励和安抚而说出的这番话。

她是真的很努力的在去完成这件事。

没有再像从前那样,中途就开始喊累要放弃。

她又开始哭了,扑到他怀里流泪。

哽咽着解释:“我不是难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哭。”

他笑着点头,说他都知道。

知道她为什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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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宋婉月想明白了,可还是免不了难过。那几天郁郁寡欢,不敢看手机。

生怕收到村长打来的电话。

那种没帮上忙的愧疚在她心底日渐胀大。

但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过去的。

看到屏幕上方的来电联系人。

——村长。

宋婉月的心脏微微一缩,心虚和愧疚令她手指颤抖,直到铃声到了尾声,即将因为长时间无人接通而自动挂断时。

她终于颤颤巍巍地伸手,将手机拿了过来。

按下接通后,手机贴放在耳边。

村长的声音带着兴奋和雀跃:“小宋律师,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覃姨也不知怎的,刚才还说没胃口,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回房的宋婉月,突然跑下楼,说饿了,让她给自己煮碗面。

消失多日的笑容又重新回到她脸上,前几天的她就像是一朵颓败的花,今天终于恢复了生机和鲜活。

到了晚上,她身体力行的答谢起段柏庭。

他在她手上闷哼阵阵。

呼吸稍微急促了些,靠在她肩上,轻声笑笑:“乖乖,轻一点。”

“我都听村长说了。听说有慈善家拨了款,村里的桥开始重建了。这次是正规的,不会再被拆。”

顿了顿,她又说,“麦麦的爸爸说,那个好心人还资助了麦麦和他姐姐读完大学的全部学费和生活费。”

这些话一出,她大概就能猜出那个好心人是谁了。

“麦麦?”他稍显粗重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疑惑。

宋婉月说了麦麦的全名:“张麦河,就是我借住的那户人家的小儿子。”

她以为他是把人家忘了。这才多久。

“你还给人家换过衣服呢。”

“麦麦。”他似笑非笑的将这两个叠字读了一遍,“叫的这么亲昵。”

宋婉月说:“他小名叫麦麦,他爸妈都这么叫他,我也就一起叫了。”

她咂摸出来一点儿酸味来,笑他:“不是吧,小孩的醋你都吃?庭庭,庭庭。我不也经常这么叫你。”

他不说话了,瞳色沉了些,身上的肌肉也开始发热发烫起来。

呼吸变得很湿很重。宋婉月甚至看见他脖颈处突起的淡青色筋脉血管。

她笑着俯身过去,咬他的耳朵,又吸又舔。

声音似蜜一般,从他的毛孔钻进去。

“静香说过,国男普遍都很一般的,只有欧美那边才......为什么你的这么吓人。是不是因为在那边长大,所以受到影响,也和他们一样了。”

“平时没见你说这些,这种时候......嘶!”

他的笑容淡去,一阵轻嘶声后,皱了下眉,紧绷的肌肉瞬间便放松了。

宋婉月以为自己弄疼了他:“弄疼你了吗?”

他摇摇头,手指挑着她的下巴,低下头去吻她。

亲吻间隙,他嘶哑的嗓音带了点魇足的笑:“出来了。”

宋婉月回吻他,将他推回床上,他也没阻止。

就这么顺着这股力道躺下了。

宋婉月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这种时候的段柏庭,就像是刚蜕变的蝴蝶,格外脆弱。

他身上的衬衫有些凌乱,领带也早被扯松,虚挂在脖颈。

白皙的皮肤往外冒着汗,整个人湿淋淋的。

往日深邃冰冷的眼,此刻似起了雾,手臂勾着她的腰,想和她接吻。

宋婉月捂着嘴,偏不让他如愿。他顺势去吻她盖在唇上的手。急促而迫切。

“刚才还在感谢我,这么快翻脸不认人了?”

他的喉结滚了又滚,吞咽的频繁且用力,似乎格外燥渴。

宋婉月的声音透过掌心传出来,有些沉闷:“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已。”

“嗯?”他微微抬眸,“什么不可思议。”

她说:“你以前没这么好。”

段柏庭笑了:“所以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宋婉月想了想:“黑心冷血的万恶资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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