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珩走过去,依依不舍地揉了揉她的脑袋:“那就下次再见哦。”
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和一个三四岁的小孩说话,声音比平时温柔了好几度。
下次见来得有些早,席阳的奶奶过世,他被迫回了家。
做为亲孙子,葬礼肯定是要出席的。
宋婉月和段柏庭也来了,后者抱着段知椀,温声细语地问她:“冷不冷?”
她摇摇头,眼睛有些睁不开:“困困。”
今天很早就起床了,想来是没睡饱。
宋婉月说:“让她先去睡会儿L吧。”
段柏庭点头,把她放到客房的床上,又另外找了家里的保姆,让她照看。
今天有雨,气温很低,虽然宋婉月说了不冷,可段柏庭总是不放心。
还是把自己的外套脱了,搭在她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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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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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压了压:“穿着。”
宋婉月这才停下动作,乖乖听他的话。
每到这种时候,段柏庭都会忍不住想要抱一抱她。
大多数时候的宋婉月总是喜欢和他对着来,每回都把他气到哑口无言。
难得有这么乖的时候。
宋婉月却说:“看在今天的场合,我稍微顺着你一点。”
段柏庭:“......”
他不再言语,去灵堂上了香。按照辈分,其实他也应该喊一声奶奶。
哪怕隔着再稀薄的血缘,可段席两家到底是有些关系的。
这种上流社会老式贵族们,还保留着非常封建的那套传统。
对于血脉的重视。
虽然这一辈的年轻人早就不在意了,可基于对长辈的尊重,明面上还是会注重礼仪。
席阳的父亲走过来,和他打了招呼:“柏庭,好些日子没见了。没把知椀也一起带来?”
“她困了,刚才让人带她去了客房。”
男人点点头,很明显的欲言又止。
宋婉月在职场待了那么久,已经不再是刚开始那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大小姐了。
最起码的眼色她还是能看懂的,随意扯了个借口:“我有点饿了,去找点吃的。”
她看着席阳的父亲笑了笑:“席伯父,我先失陪一下。”
在她走后,男人终于开了口:“柏庭啊,我听说席阳的那家投资公司,你帮着出了不少力。”
段柏庭听懂了他的话外音,漫不经心的答:“朋友之间帮个忙而已。”
男人也不和他绕圈子了:“我的态度你应该是知道的。那个兔崽子为了个女人和我们决裂,这事我可以不追究,他得罪了汪家,不惜净身出户也要离婚,我也可以不追究。但他一天姓席,他就是我们席家的人。”
段柏庭没有耐心听人长篇大论的说教。
哪怕对方是他该喊一声叔叔的长辈。
“这话,您说给我听恐怕没什么用。”
他上完香,离开。
宋婉月其实就在外面,手里确实多了一块小蛋糕,此时正用勺子挖着,吃了一口。
见段柏庭出来,她又挖了一勺,喂到他嘴边。
他看了她一眼,张嘴,入口即化的奶油在他口腔漫开甜味。
她笑眼弯弯的问他:“好吃吗?”
他如实回答:“不好吃。”
但在宋婉月喂他第二口的时候,还是吃了。
“刚才席伯伯和你说什么了?”
他显然不想过多赘述:“没说什么。”
宋婉月能猜到一些,肯定和席阳有关。
提到席家人,她有些愤愤,那事儿L做的也太绝。
当初云微退圈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媒体曝光她做太子党的小三,一时之间丑闻满天飞。
甚至还有不少营销号趁机出来造谣,说她是金主养的瘦马,专门送给那些资本家。
之所以资源这么好,就是靠和金主们睡觉换来的。
一点朱唇万人尝,谣言传的绘声绘色。
足以摧毁她整个人生的丑闻,却不过是席家人抬抬手的事情。
不费吹灰之力的一个警告。用摧毁另一个人的事业和人生,来警告席阳。
其实席阳能够感受到,云微早就动了和他分开的念头。她若即若离的温柔,不过是在和他告别。
她是个很温柔的人,却也是个异常决绝的人。
那种恐惧令他害怕。失去云微的恐惧,像是有一把磨得锋利的刀在他心脏反复刺入又拔出。
他每日每夜的失眠,开始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可是那种恐惧没有得到丝毫缓解,他感觉她开始不在意他了。
即使她还是那个对他的要求百依百顺的云微,可他能够感受到,她不在意他了。
他慌乱无措,什么办法都想过。
有什么办法能让她继续爱他,有什么办法能让她继续留在他身边。
于是他想到了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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