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因为眼底情绪没有丝毫起伏波澜,而瞧不出半分多情,反而有些冷淡凉薄。
鼻梁和
() 眉骨的衔接处凌厉感也有些重。
是非常难接近的长相,以及源源不断散发的,拒人千里的疏离气场。
直到两个人的视线对上。
少年并没有在她身上过多停留哪怕一秒,平淡地收回,和老爷子说了一声:“那我先去洗澡了。”
等宋婉月缓过神来的时候,客厅里早已没了他的身影。
妈妈这回是发自内心的夸赞:“柏庭这孩子,长得真好看。”
段老爷子会心一笑:“男孩子不重长相,重在能力的培养。”
妈妈点头称是。
如果说刚才还一心想走,那现在,宋婉月可以说是整颗心都被勾了去。
她目光看向二楼方向。
柏庭,他的名字吗。
她反复在心里默念着,段柏庭。
人如其名,连名字都这么好听。
她装出一副天真做派来,生怕被看出她别有企图:“段爷爷,柏庭哥哥每天都会去晨跑吗?”
老爷子笑着点头:“别看你柏庭哥哥只比你大二岁,他的心理年龄可不小了。比我这个老头子活得还要一板一眼。几点起床,几点晨跑,包括几点躺下休息都规划的非常细致。”
宋婉月了然,极端的强迫症加完美主义。
看来这人毛病还不少啊。
不对,帅哥的事情怎么能叫毛病呢。
这叫自律!
爸爸在一旁说:“婉月啊,有空和你柏庭哥哥多学习学习。你平时要有他一半自律,我和你妈妈也不至于这么头疼了。”
宋婉月吐了吐舌头,俏皮笑道:“好呀,那我以后就和柏庭哥哥多学学。”
说到这个,段老爷子被她点醒了:“他以前回国也都是待在北城,这还是第一次来沪市。婉月啊,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带你柏庭哥哥多熟悉熟悉四周。”
宋爸爸和宋妈妈面露难色,彼此对视一眼,正要开口。
宋婉月却急忙点头,应得很快:“好的呀。”
她求之不得。
段柏庭洗完澡,打开浴室门,外面站着一个人。
他沉默两秒,见对方没有避让的意思。
“麻烦让让。”
很客气,很礼貌,也很冷淡。
宋婉月心想,这人面对自己这个大美女居然就是这么个反应?
她笑着让开:“段爷爷怕你刚来沪市不适应,让我陪陪你。”
他换了衣服,一件黑色的薄毛衣,看上去似乎很柔软。
宋婉月走在他后面,他腿太长了,哪怕他走的并不快,可他一步都能抵上她两步。
宋婉月只能老实跟在他后面,抬头看他的肩,可真宽啊。
在他怀里估计能肆意打滚。
果然还是肩宽的男生更有安全感,想到班上那些一副营养不良的细竹竿男生,宋婉月对他的仰慕便又多了几分。
“你比我大几岁,所以我应该喊你一声哥哥。
”她打算用称呼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
声音有点嗲的喊了一声,
“柏庭哥哥,你叫我婉月就行。也可以直接叫我婉婉,和我亲近的人都这么叫我。”
走下台阶,他的脚步也终于停下。
宋婉月一愣,手还搭在楼梯扶手上。少年转身面对她。
他可真高啊,青春期的男生能长得这么高吗。
他有一米九吗?他的腿怎么这么长?听说在英国待久的人头发都很少,为什么他的头发还这么多,发质也很好,看上去很柔软。不知道用手摸一摸,会不会像摸小猫那样舒服。
在宋婉月胡思乱想的时候,少年冷声打破了她的所有幻想:“不用。”
宋婉月一愣:“不用什么?”
他将刚才的话扩充完整,清冷出尘的气质让他显得更加不近人情:“不用跟着我。”
“可段爷爷说了。”她拿出杀手锏。
他淡道:“爷爷那边我会去解释。”
宋婉月抿了抿唇,心想这人怎么这么油盐不进。
她又想起段爷爷说过的话了。
“我这个孙子性子很是沉闷。也是受家庭的影响,不爱表达,什么事都喜欢闷在心里。但他人不坏的。”
宋婉月将这句话缩减。
就是闷骚呗。
胡搅蛮缠最克闷骚了。
她可是闷骚的天敌克星。
“那等你解释完了我再走,我现在只是在完成段爷爷交代给我的任务。我才不是那种没有责任心的人。”她看似后退一步,实则不依不饶。
段爷爷半个小时前有事出门了,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
宋婉月还以为他会再挣扎一下,结果他居然就这么妥协了。
看来的确不太爱表达,话少得可怜,惜字如金。
段柏庭去了书房。
宋婉月跟着进去,暗叹不好。她看到书就犯困。
她在心里嘀咕,这人是怪物吧,好好的周末假期不出去玩,反而泡在书房看书。在学校难道还没看够?
还真够沉闷的。
书房内燃着檀香,越发助眠。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宋婉月觉得自己踏进书房的那一瞬间就开始头晕目眩,意识混沌。
她强撑精神,宛如一个跟屁虫,跟在段柏庭身后。他去哪她就跟着去哪。
原先他还会淡漠地看她一眼,到后来,便彻底忽视她的存在。
宋婉月看他从书架上取出一本暗绿色封皮的书。
里面全是法语。
她揉着眼睛打哈欠:“你还看得懂法语啊?”
他点头,没说话。
宋婉月双手捧脸:“哇,好厉害。”
段柏庭无视她的发言,拉出椅子坐下。佣人中途进来过一次,拿着茶和茶点。
宋婉月只能通过吃东西缓解困倦,她不动声色的一点一点往他身边蹭。
直到手臂碰到他的手臂。他的体温很温暖,她能够感受到
。
伸着脑袋去看他手里的书,旁边像蝌蚪一样的文字她看不懂,但配图还是能看懂的。
“这条项链好漂亮。”
她为自己终于找到和他交流的话题而开心,声音也多出些愉悦来。
因为今天降温,所以她穿的有些多。毛衣外面又套了一件呢子外套。
可屋子里的暖气让她早在客厅的时候就脱了外套。于是只剩下柔白色的毛衣。
她坐在段柏庭身边,被他的高大衬托的有点娇小。
脑袋只到他肩膀,像一只毛茸茸的猫。
几缕柔顺的长发搭落在他手腕处,那种陌生的触感让他下意识排斥,于是换了一只手拿书。
“这是当地很有名的一件刑具。”
他终于肯开口了,语调平缓地和她讲解。
在那个时代,会将这条类似项链的铁链戴在罪犯的脖子上,用火加热,最后会活生生地将罪犯的脖子烧断。
宋婉月听完后,明明脸都被吓白了,身体还在哆嗦,偏偏又要强装镇定:“这......这样啊,我说呢,怎么看上去有点......有点奇怪。”
他低下头,不动声色的敛平嘴角的弧度。
宋婉月懊恼不已,自己刚才怎么能问出那么蠢的问题。他肯定会觉得她没什么文化。
而且她被吓到的那个瞬间,表情估计也不好看。
宋婉月心思活络,一分钟就有八百个想法。
为了掩盖尴尬,只能顺其自然,佯装淡定地继续下去。
她又开始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问他一些问题,但凡看到有配插画的地方,她都会缠着他问东问西。
通常段柏庭是不会理会她的,但实在被吵烦了,也会简短答一句。
宋婉月双手撑着脸,一脸仰慕地看他,笑容甜美。夸的很直白:“你好厉害呀,什么都懂,什么都会。”
他仍旧不为所动,仿佛没听见,继续翻动书页。
宋婉月突然靠近他,声音软软的:“柏庭哥哥,你是不是有点紧张?”
他平静抬眸。浓密纤长的睫遮住眼底情绪,他身上有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成熟稳重。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座无法撼动的高山,亦或是被冰封的湖泊,惊不出半点涟漪。
死板而沉闷。
宋婉月却非常擅于透过现象看本质。
她的笑容比刚才还要灿烂,灿烂的有些刺眼。
嘴角甚至凹陷出两个不算深的酒窝:“你之前每一页都看得很认真,可我刚才夸你的时候,你连续翻了好几页,就算是一目十行也看不了这么快吧。”
她抱着他的手臂,一脸天真的问:“柏庭哥哥,你是不是害羞了。因为我夸你厉害,所以你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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