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玺岳中午休息时间看到自己母亲接来发来的几条消息,让他到医院旁边的西餐厅来。
他本以为是母亲从帝都回江坞,想见见他,不成想隔着西餐厅的玻璃,见到了母亲和一位年轻女士的侧脸。
从苏玺岳的角度望去,隔着透明玻璃,母亲对面的女士,看不清模样,只隐约看出午时的阳光穿过阴霾,显得她白的发光。
直到坐在她的对面,苏玺岳出于礼貌的向她点头示意,无法避免的注意到了她的长相。
抛却阳光的折射,她依然肌如白雪,偏棕调的发色衬映的她更加白皙,她的头发打理的很精致,甚至就连发根也没有长出黑色的头发,一头秀发从头顶倾泻而下,自然的披落在她的肩头。
周鸢的皮肤天生没有任何瑕疵,瓷白的肌肤透着一层淡粉色,像是初春枝头初绽的梨花,散发着淡淡的清甜。
周鸢怎么也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不久前在窘境中递给她纸巾和一杯热水的苏先生。
她在苏玺岳朝餐桌方向走来时,下意识的开口:“苏先生?”
苏玺岳还未回复,倒是岳清澜笑眯眯一副看八卦的模样:“哦?你们之前认识?”
周鸢冲着岳清澜笑了笑,温声说:“前几天多亏了苏先生帮我解围。”
她当时的模样,如果没有苏玺岳的帮助,只会更加狼狈。
“你已经说过很多次谢谢了。”
苏玺岳嗓音中含着淡淡的笑意,那是春风过境后的清醇。
周鸢注意到他说话时其实脸上没有很明显的表情,他的眉峰上扬,眉尾下垂,眉眼间距适中,是看起来凌厉却又夹杂着些许属于少年的落拓不羁。
如果周鸢今天是以陌生人的身份第一次见他,一定会腹诽对面坐着的这个男人为什么看起来会这么冷漠。
周鸢和苏玺岳简单的对视后迅速眼眸微垂,羽睫在卧蚕处覆下灰色的阴影。
苏玺岳的眼睛漆黑深邃如水,那双眼睛总像是在说什么似的,似说非说,微微上扬的眼尾清峭又勾魂,她下意识的选择了避开。
她的手指搭在杯子的手柄上,除却微笑,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借此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尴尬。
“既然你们之前见过,那我再重新简单介绍一下。”岳
清澜刻意压制仍然掩饰不住好奇打探的眼神在二人间来回游走,随后对苏玺岳说,“这是我的学生,周鸢,去年刚毕业。”
紧接着又对周鸢说,“这是我儿子,苏玺岳,现在是市一院神外的大夫。”
“年轻人就是要多交朋友,你们之前认识那更是说明有缘分。”岳清澜这么说了一句,随后不经意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用略显做作的、十分刻意的语气开口说:“哎呀,江大的陈教授约我一会儿讨论主题讲座,来不及陪你们继续聊了,鸢鸢,老师今天很高兴见到你。”
说完又冲苏玺岳挤个眼神,手里拎着她的竹节包离开了。
导师您找的借口实在是太蹩脚了!
周鸢就坐在对面看完这短短几分钟内导师给自己加的戏,心里暗戳戳的想。
苏玺岳神色淡淡,眉眼间多了丝倦懒,也不禁在心里想,刚才自己母亲的语气实在是太不自然了,就算是想让他们独处,也不用这么着急离开。
如果现在他再不知道自己母亲盘算的什么主意,那他未免也太迟钝了点。
说实话,苏玺岳现在心底还是不太能接受“相亲”,但脑海里浮现出奶奶对他说自己心愿的模样,苏玺岳心里又不禁泛起一丝波澜。
没有什么能不能接受,既然他答应了奶奶,就要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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