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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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许久,王子岁始终不松口,姬典只能放弃。

“陛下有伤,需早些休息,臣告退。()”趁对方现出疲色,王子岁起身告辞。

看出他铁了心,知晓挽留无用,姬典叹息一声,摆了摆手,默许他离开。

王子盛心有不甘,但见天子的态度,也只能起身退出大殿。

兄弟俩一前一后走出殿门,直至迈下丹陛,始终不言不语,与对方全无交流。

待行出宫门,即将登上马车,王子盛才转头看过来,不善道:今日之事,我记下了。㊣()_[(()”

“兄长的记性素来好。”王子岁随意道。

“牙尖嘴利。”王子盛一甩衣袖,冷笑道,“日子还长,尔当好自为之!”

“借兄长吉言。”王子岁故意曲解,气得王子盛七窍生烟,却拿他没有办法。

口舌上占不到便宜,王子盛憋了一肚子气,干脆落下车门,命令车奴速行,眼不见心不烦。

目送马车行远,王子岁收回视线,安坐在车上,敲了敲车壁:“行。”

“诺。”

车奴挥动缰绳,马蹄声响起。

车轴转动,车轮压过路面,碾碎地上的土块。

王子岁坐在车内,思绪逐渐飘远,想到前后两拨飞骑,笃定与废王脱不开干系。

“越王狠辣,楚王凶蛮,晋王、齐王虎视眈眈,废王仇恶加身,如何能活。”在他看来,自废王离开上京,下场便已注定。

如果已经得手,事情早该传开。迄今没有消息,莫非中途发生变故?

怀揣着疑问,王子岁陷入沉思。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短短数日时间,他整个人如脱胎换骨,思考的角度彻底颠覆。

最显著的一点,提到废王时,竟如想起一个陌生人,生不出半点亲情,漠然到使人心惊。

马车穿过长街,在夜色中回到城东。

巡街甲士遇见,集体让至一旁,直至车辆行远,才列队继续出发。

城池之外,楚煜的车驾再度行进晋军大营。

火把熊熊燃烧,错落在帐篷之间。火光照亮整座营盘,黑夜如同白昼。

巫躺在帐篷里,双腿无法移动,仅能凭声音猜测来者身份,却无法亲眼证实。

就在他心存疑惑时,帐帘掀起,良医捧着药碗走进来。

“巫老,该服药了。”

药汁浓稠,散发出刺鼻的苦味。巫却面不改色,接过来一饮而尽。

“帐外是谁?”他放下药碗,开口询问。

“越王车驾,还有越国令尹。”良医坐到榻边,探手为巫把脉,检查他的

() 伤势,熟练地为他换药。

“越王,令尹。”巫深锁眉心,思量晋越两国同盟。回想之前卜谶,晋王平静的神色,不免心生猜测。

既非无欲无求,便是早有筹谋。

果真如此,这上京的天注定要变,只在时间早晚。

“扭转乾坤,颠覆日月,大仇得报,我自能去见先祖。”巫喃喃自语,在一旁的良医闻言,登时惊出一身冷汗。

他抬头看向巫,发现老人已经睡去。

回想近日来的种种,良医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蹑手蹑脚地收拾起药箱,正想走出帐篷,忽然又改变主意,回身坐到榻前,缓缓呼出一口气。

灯光摇曳,良医下意识抬头,不觉心头剧颤。

本该熟睡的巫睁开双眼,正平静地看向他,目光阴冷。

良医猛然意识到,假使他没有改变主意,走出这座帐篷,注定是死路一条,绝活不到明天。

劫后余生,良医全身发冷,再不敢生出任何心思,老老实实守在巫身边,寸步不离,只为能保住性命。

相隔不远的中军大帐内,林珩与楚煜对面而坐,令尹子非和上卿智渊分坐在两人下首。

四人中间铺开一卷竹简,上书百余字,末尾盖有王族私印,图腾拱卫一个

“超”字,象征连地的主人。

这封信内容不长,四人却看了一遍又一遍,连林珩都感到惊心。

在这封信中,姬超痛陈废王与犬戎勾结,害死血亲兄弟,言其得位不正,实乃篡权。

“王非正统,德不配位。”

“勾结犬戎,辱没先祖。当众施以极刑,祭告天下!”

姬超不仅要公布废王的罪行,对他当众行刑,更要颠覆这一系血脉。

通过姬卓的死,他看透了王族,不行大道,不求上进,专好阴谋诡计,血亲相残,早就无可救药。

“不能救,何须救。”

“毁之,涤荡清澈,还以大道。”

“朽木倒,新芽生。人王灭,天子登临八荒。日月交替,九鼎易主,实乃顺应天势。”

假若是诸侯说出这番话,堪称枭雄,必能成就霸业。

姬超身为王族,公然要颠覆王朝,其大逆不道,称得上当世翘楚,无人能出其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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