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止水故作轻松地耸耸肩,随后重重拍了一把宇智波鼬的后背。
“不过,放心好了!这次就交给我吧——我会阻止纯云罗的。”
宇智波鼬的眼睛转向他,停在少年人故作无谓的面庞上。片刻之后,他没什么表情地问了那个问题——
“你打算怎么阻止她?”
“呃……”宇智波止水挠了挠脸颊,露出有些心虚的笑容,“不停地拜托她?”
“这招大概对纯云罗没有什么用。”宇智波鼬冷静客观地说,“那孩子认定的事情,别人很难改变她的想法。”
“嘛,这点我也知道——怎么说我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
宇智波止水很大声地叹了口气,头痛似的挠着自己的脑袋。
“但是也只能拼死地去拜托了!那孩子虽然没有佐助那么心软,可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拜托一次不成的话,就去拜托一千次好了。”
虽然是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但是从宇智波止水的表情来看,他是很认真的。
宇智波鼬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无声地咽下了一声叹息。
“纯云罗会很生气的。”
他客观地说。
“她和佐助不一样……可能至少要杀你十几次吧。”
“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宇智波止水挺起胸膛,用力拍了两把心口,作出一副大哥的模样。
“谁让我从她那里夺走了她最爱的哥哥呢!让生气的妹妹多出出气也是应该的!”
他抬起头,在升起的朝阳里回过身,对宇智波鼬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
“放心好了,鼬。”他说,“秽土转生之术是不会说死就死的。在纯云罗解气之前,不管她要杀我多少次,我都坚持下来的。”
直到那个孩子不再哭泣为止。
直到她不再带着那种欢快的绝望破坏一切为止。
直到……他的过错赎清为止。
不管要道歉多少次,不管要被杀多少次,他都会坚持下来的。
因为这是一死了之、将所有负担都抛给了宇智波鼬的宇智波止水……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别阻止我,鼬。”他微笑着对自己的朋友说,“这是我作为朋友,必须为你做的事。”
宇智波鼬静静地注视着他,片刻之后,他闭上了眼睛。
“啊。”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伸出手去,和曾经无数次那样,向着止水,等待一个碰拳的姿势。
“交给你了,止水。”他说。
……
……
……
宇智波止水独自行走在长廊上。
视线的尽头,是高高的天守阁。阳光落在金色的楼阁上,那华美的倒影落在清粼粼的池水中,显得如此庄重、端丽、威严而高不可攀。
那是大名自古以来的居所,被新上任的傀儡恭敬而畏惧地献给了公主殿下。
纯云罗独自居住在那位于高处的天守阁之上,冷冷地遥望着下面的世界。
宇智波止水的脚步停了一下。
其实他骗了鼬。
他想。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宇智波鼬究竟有多么爱他的弟弟妹妹,又对他的妹妹怀着多么深重而寂静的愧疚,所以他才没有办法将那件事告诉他——
纯云罗已经病得很重了。
她早就不应该继续战斗了。从两年前开始。
有的时候,仅仅是站在她的身边,止水都仿佛能听见生命在燃烧的声音。
她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尽管清醒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带着一种异乎寻常的欢乐在同这个世界做着游戏,但是那种欢乐也是不真实的,像是一种燃烧到尽头而升起的青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彻底散了。
他想要阻止纯云罗,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忍者,也不只是为了木叶。
无论如何,他都希望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可以活下去,可以在某一天获得幸福。
而不是……以一种如此欢快的态度拥抱绝望,沉溺疯狂。
“必须多道几次歉才行啊……”
宇智波止水苦笑着,然后再度迈开了脚步。
“是啊。”
在他身后,有一道陌生的声音回应了他的自言自语。
而后——
嗤啦。
伴随着奇异的微响,一只怪物般的利爪捅进了他的后心,从人造的脊椎中央,拉出了一枚连着符咒的苦无。
那是。秽土转生的术式。
“这场戏好不容易才变得有趣起来了,可以不要打扰吗?”
陌生的声音如此对他说道,带着嘲弄的意味。
“既然知道她‘是个善良的好孩子’——能别再利用她的心软了吗?”
没有了秽土转生之术的维系,这具傀儡之躯飞快的失去了活动的能力。宇智波止水听见人造的关节发出吱嘎的声响,不受控制地向地上倒去。
视力被切断了。嗅觉也已经完全消失。只有听觉和触觉还残留下来,让他清楚的感觉到,有一只手扣在他的脸上,带着些许恶意拨过他的脸来,将那些讥诮到刻毒的话语送入他的耳中。
“虽然那孩子一开始就是疯狂的,但是能让她狂化到这种地步还是多亏了你们呢。给你们鼓鼓掌怎么样?”
意识的最后,他听见那个陌生的声音这么说道。
“用爱的名义去操控和伤害自己所爱的人,人类在这方面的才能还真是让我叹为观止。在你们的世界里,恐怕没有比所谓的‘爱’更加伤人的东西了吧?”
那个声音明明是在笑着,不知为何却像是没有任何笑意。
“要说的话,我还挺中意你们这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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