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习习的夜晚最适合乘凉,因为不想撞见他,谢雨宁都舍弃了她的宝贝摇椅,她陷在自己混乱的思绪之中,迟越每晚准时现身,倚着窗台问她,“西红柿还是盐水棒冰?”
谢雨宁板着一张脸拿过棒冰,“我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而已。”
为了维持住表面上的平静,他们还得伪装成亲密的姐弟,成天形影不离地一起写作业,学业有成的姐姐,从小就崇拜姐姐的弟弟。
多令人放心的关系,放心到哪怕迟越十七岁了,完全发育成一个男人了,他们依然共处一室,所有人都认为这两个孩子自有分寸。
其是迟越到了她的房间就会钻进她裙摆下面,白天被他摁在桌上、床上、抵在墙上又舔又蹭,她越发坦然地享受着迟越带来的高潮,让她腿软,让她把未来和前程都抛诸脑后,她的呻吟越发婉转甜腻,“阿越,阿越……”
只要一直呼唤他,就会获得至高的快乐,太奇怪了。
十几年牢固的邻家姐弟关系,仅仅一个夏天而已,便全然崩塌了。
晚饭过后他们还是得一起去散步,不然妈妈也会催促,“我看你也该动一动了呢?除了吃就是睡,身体都虚成什么样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
迟越早就站在院门口了,他好乖,看起来就像尚未开窍一般,任谁都看不出他的饥饿,“姐姐,今晚去看爷爷奶奶吗?”
谢雨宁趿着拖鞋双手插兜,走在路上也离他远远的。
夜里散步消食的人不少,路上遇到了认识的长辈都得搭话,若是她落单了人家还要多嘴问一句,“今晚怎么一个人啊?”
“他在后面跟着呢。”
“呦,还吵架了?”
“哪能啊,他走得慢。”谢雨宁一回头,“阿越,走快点。”
瞧瞧,这才叫演技,哪像迟越,谁来看看他这个眼神!
没有哪一天是能克制住的,但凡见到她了就想摇尾巴,就想跟她好,最好能闻闻舔舔吃一口!
“你给我收敛一点!”
“我都好几天……”
谢雨宁一个眼刀过去他就噤声,静静走在她身后当一条沉默的影子。
反而是谢雨宁心中一直不痛快,每一块无辜的青石板都被她重重地踩过,迟越都担心她脚疼。
谁家的倒霉小狗跟在她身后要被捉过来撸到炸毛,“旺财旺财,快快旺我,让我发财……“
她沿途一路踢过石子,踩爆过浆果,扯着柳树条像个擅长挥舞长鞭的女侠,结果把自己的胳膊抽出了一条红印。
“好烦!”
迟越手里捧着一堆“破烂”,谢雨宁不想扔掉的柳条,留着肯定有用的木棍,以及他裤兜里晃晃荡荡装满了适合打水漂的石子。
“都要吗?”
“要。”
那都拿着呗。
夜空澄净,繁星闪烁。
迟越愉快地摇着尾巴,他的姐姐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今晚迟越半夜钻进她房里的理由是:你好像把脚指甲给踢坏了,让我看看。
她穿着拖鞋散步,一路上踢踢踏踏,自己都没感觉到有什么异样,不用猜就知道是他的阴谋。
地上的月光洁白如霜,迟越捧着她一双细嫩的脚,口袋里带了创口贴,脚指甲上只有一条刮痕而已,谢雨宁咻地收回双脚,画面太诡异,他看起来好像很喜欢她!
谢雨宁觉得要窒息了,他浓烈的感情几乎就要充满整间屋子了。
“姐姐——要不要去划船?”
“已经十点多了!”
真是疯了,大晚上的离家出走,他们十指紧扣着踩着月光私奔,村中的狗儿都熟悉了他们的脚步,唯一的见证者们也都闭口不言为他们保守这一秘密。
缆绳解开,小船儿在柔柔水波之中摇晃,月光铺满了河面,芦苇荡里静悄悄的一片,只剩下偶尔的蛙鸣。
迟越掏出一把石子,“你想打水漂吗?”
“才不要。”太傻了,要是被发现了呢?大半夜的不睡觉来划船算是怎么一回事,而是还是孤男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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