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控制住翻白眼的冲动,“是是是,请你约束好他们,别让他们再对医学院的女孩子吹口哨了,透露着一种奇怪的愚蠢,就像未开化的猩猩。”
费多尔无奈,“普鲁士向来军纪严明。”他没有说完,但一个庞大的群体里谁能保证没有一些蠢蛋呢,不过他还是向安娜保证,“我会尽我所能。”
安娜皱着眉头,紧紧盯着他,“我读书少,你别骗我,我真比他们更差?”她人都傻了,她的专业课居然比那些看起来就很蠢的男生还要糟糕,和傻逼沦为同一水平,她很不爽。
费多尔点了点头,表情很平静,“事实上,任何保命的措施都会激发人类学习的欲望,他们的基础医学知识非常扎实。”
安娜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变成悲伤蛙的模样。这年头的学生怎么都这么卷,还要不要人活命了。
费多尔带着微妙的,略带嘲讽的笑意“安慰”她,“你不必担心,你的知识水平再低,最后受到伤害的也不是你自己,至于那些病人,就任由他们接受上帝的安排吧。”
安娜震怒:“你骂谁庸医呢!你等着,我一定会拿到学业优秀水平!”她说完,一下子意识到自己掉入了他的激将法陷阱,但是夸下海口了再收回岂不是很没面子,于是她又说道,“至少我的水平一定会比那些满脑子都是肌肉和黄色废料的流氓更强!”
她撂下狠话,摸了摸肚子,理直气壮指使费多尔:“我饿了,快给未来的班级第一名带点好吃的,我要好吃的牛排意面,还有奶油蘑菇汤,最好还要来点水果。你答应过弗雷德里希,要好好照顾我的!”
她又不需要一个白捡的爸爸骑在头上,他想当她爹,就必须要出点血,否则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费多尔:“……”无论何时,他都会由衷惊叹于她的无耻程度。原来无耻这件事,没有下线。
面对颐指气使的女孩,他耐心地向她解释:“我只是你学业上的监护人。”意思是叫她不要蹬鼻子上脸,为所欲为,无法无天。
安娜依旧十分霸道:“吃不饱还怎么学?你们吃不饱也能打仗吗?我要吃东西,不然就立刻死掉!”
她说完,立刻像一坨咸鱼一样瘫在了桌子上,摆明了要罢工。
遭遇强者,费多尔可以变得更强,遭遇弱者,偶尔他也会产生同情,但面对蛮横无理的无赖,他没办法。
费多尔无言以对。
他走出公寓,刚把门关上,就听到里边传来一阵可怕的鬼叫,时而中文时而德语,诡异极了。
“接受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吧嘎嘎嘎!”
“你们的卷王爷爷来啦,我要好好学习,卷死你们卷死你们!”
“呜呜呜我亲爱的弗雷德里希,我终于决定,要把对你深深的爱,全部都转移到学习上。以后,学习就是我的最爱,解剖学就是我的大老婆,药理学就是我的小情人,外科学就是我的暧昧对象,内科学就是我的crush艳遇……我很博爱,雨露均沾!”
费多尔:“……”
这时,他的邻居也刚好出来。
这是一位面容和蔼的老太太,戴着老花镜,气质文雅,老太太教养很好,经历过了一番纠结,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问费多尔:“病人出院了吗?精神方面的症状,可能需要多费心思。”
费多尔小心解释:“……她没有问题,只是学习压力有点大,请多担待。”
事实上,他也很难说服自己里边那个鬼哭狼嚎的家伙精神没问题。
老太太带着一脸微妙的同情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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