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纪南星大开眼界的,是这里的织坊绣坊里全是女工,做着最精细的活,赚着最多的工钱。
听姚素心说,临川女子几乎个个都十几岁便出来赚钱了,好多都是家中的顶梁柱,无论父兄丈夫,都要敬女子三分。
姚素心对纪南星道:“小时候家里进贡云锦上京,我曾经跟阿耶去过一次太子府,认识了皇后娘娘。年前皇后娘娘竟给我来信,问我魏郎君的法子是否可行,可叫我受宠若惊。纪娘子,不瞒你说,我们临川有的是织机丝绸,愁的就是人手不够,每年都要跟同行们高价争抢绣娘织女。北方无论多少送女子过来,我都能为她们在临川找到活干。”
还未等纪南星高兴,姚素心便又道:“只是我也有我的条件。你的芳英堂声名远播,我们临川的女子听说京城还有专门给女子看病的医馆,无不羡慕得紧。既然有机会见到了您,那我不得不自私一回了——纪娘子,作为交换,您将坤熠堂开到临川来可好?一切开医馆的成本,都由我来出,您只要人留在临川就好。”
两人说这话时正在茶楼窗边看景,这日飘着细雨,只见窗外绿柳依依,烟雨朦朦,是在京城看不到的细腻柔美之相。
魏胜安与房瑜和她们同桌,但开医馆的事,都由纪南星说了算,他俩便也不多插嘴。
纪南星捧着一杯清茶陷入沉思。
这几日下来,纪南星明显感觉临川富庶丰饶甚至超过京城,人口也远比京城要多,那要看病的女子,自然也更多。
芳英堂在京城已顺风顺水,有阿桂和房瑜的其他几个学生在,再加上万年堂的大夫,没有她也不大要紧。
至于万年堂,眼下阿耶阿娘都还未到半百,还能经营不少年。
她到临川来,不管是对京城的女子,还是对临川的女子,都是好事,只是……
她一边琢磨着,一边眼光就不自觉地投到了茶楼对面的一家酒楼檐下。
那儿站着个人,青袍玉带,手撑油伞,身姿笔直。
姚素心顺着她眼光往外看,好奇问:“那人是谁?这几日怎么走到哪儿都能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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