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我和他,本来就是一个见色起意,一个见财起意。我住的房子、穿的衣服、用的包包,还有零花钱却是实实在在的,我割舍不下,也就割舍不下和他的关系。”
“我想通的速度快到我自己都惊讶,也许和自身经历有关。我家也算小康,供我生活是没问题,当然,和我老公家比起来就是赤贫了,我爸爸在一个工厂做一个小领导,曾经让我去他工作的厂里做过一个月暑假工,就那三十天,让我明白,生活真的很辛苦,工作真的很累。”
“说白了,我们这些被包养的,不就是好吃懒做,不就是想不劳而获吗。我怕了那种要打工的生活,我承认我不想努力,如果注定要去讨好老板的话,干脆把我老公当成我的老板,讨好他,得到更多的钱,把被包养当成我的工作。”
“所以我保持身材,整天研究穿搭,做的一手好菜,从不吃醋让我老公为难。事实证明我的工作能力还是不错的,在我老公的包养对象中,他最喜欢我。”
何梦涵第一次跟辛慈说那么多心里话,听的辛慈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和何梦涵又有什么分别,不都是被包养的金丝雀。
车业焕特意带她来日本过生日,说什么怕影响两人的感情,不就是怕回国了他忙起来,她又想趁机跑掉吗。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她早就放弃逃跑了,因为钱也好,因为害怕被罚也好,她已经习惯现在安逸的生活。
所以只要车家没破产,车业焕也还喜欢她,她不会再起要逃跑的心思了,就这样凑合着过吧。
辛慈叹了口气,现在是小姐妹的交心时间,她问何梦涵,“那潘少有没有特别难缠,让你觉得受不了的时候?”
“没有,平心而论,他对我是真挺好的,硬要说什么让我受不了的话…床上的可以说吗?”
“不用说了。”辛慈一摆手,她又想到刚刚被何梦涵听见的事…啊,这个世上要是能发射遗忘光波就好了,“这么晚你还出来泡温泉,我以为你是和潘少吵架,跑出来躲他呢。”
“我们从来不吵架,本来也该我让着他。况且我对他又没有太多期待,他们这种公子哥,迟早要结婚的,又不可能娶我,到时候就是好聚好散,注定是过客,短暂的陪伴时光,何必搞得那么难看呢。”
辛慈由衷感叹道,“你真厉害,可以想的这么开。”
“这有什么厉害的,只是想通了,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只要确定最想要的,去争取就好,至于别的,该舍弃就舍弃吧。”
自己最想要的…明明是自由啊,但她已经失去太久了。
只不过何梦涵真的能想得开吗,如果真如她所说的那么洒脱,为何还要这么晚一个人出来泡温泉,明明就是想避开潘恒。
“我觉得你也很有意思,”何梦涵打量辛慈,“车哥的条件说是万里挑一都不过分,对你又这样特别,你却不喜欢他,难道你也和我一样?”
辛慈曾经有过喜欢的人,只是知道和他不可能,只能把他珍藏在心底。
至于车业焕,说她对他一点不动心那是说谎,但何梦涵不知道他是个家暴男,也没见过她被他打时的样子,任谁被打过,也无法谈什么喜欢了吧。
“我喜欢温柔的、会尊重我,爱护我的人。车业焕他…不用我说,大家都看得出来他多难伺候。”
辛慈没打算告诉何梦涵她被打过的事,“但是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我的想法太贪心了,总不能又要车业焕好吃好喝的养着,又想他多尊重我,多听我的话吧?”?
两人闲聊许久,直到在池子里泡的头晕,才离开池子回房间。
路上辛慈不禁想到,车业焕也是要结婚的,虽然他从没跟她提过,但他今年二十六岁了,也算是适婚年纪,现在还不急,可再过几年肯定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小姐,到时候他再怎么不负责任,也不得不把时间注意力都分给他的妻子。
会不会他突然说手头紧就是这个原因,他家人并不是因为看不惯他游手好闲,而是给他安排了相亲,他不同意去,于是他们断了他的生活费。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最后他扛不住压力,只能妥协。这是正常的,他大手大脚惯了,自身又没有别的收入来源,家里不给钱,他怎么活。
等他结婚,她说不定也能得到自由?他这么大方,到时候肯定会给她一大笔分手费…想远了。
穿过走廊看到车业焕在岔路口抽烟,何梦涵跟辛慈摆摆手先回房间了。
辛慈走到他身边,“这么冷,还在外面抽烟。”
“我在等你。”
“回房间不能等吗,你是怕我跑吧。”她挽起他的胳膊,和他走回房间。
他把手里的烟掐了,“没有,我是真担心你,谁叫你去那么久,我差点要冲进去,怕你晕在里面了。”
“瞎担心,我哪有那么蠢。”
也许她该向何梦涵学习,既然无法摆脱现状,就把这个当成工作好了,不论工作内容如何,至少报酬是格外丰富的,她很有自知之明,以她的学历和工作能力,是不可能找到工资这么高的工作的不是吗。
她这样说服自己,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说不定明天,车家就破产了,或者车家人逼车业焕去联姻。到时候她就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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