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三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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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伤的?”

还不等乔翼桥发问,姜卫国他们已经凑了过来。

“就是手慢了,被砖头砸了一下,”祁思齐云淡风轻道,“就是现在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事。”

但乔翼桥显然不信祁思齐自己说的话。

他已经迅速冷静了下来,然后站到了祁思齐身后,轻轻撕开了他的袖子,满手的血。

伤口露了出来。

是一道看不出深浅的裂口,正淙淙地冒着血。

乔翼桥脸阴沉着,从一旁拿起一瓶矿泉水,浇了上去。

然后,又脱下自己的T恤,按在了伤口之上。

动作之快,行云流水。

祁思齐被乔翼桥的沉着吓了一跳。

“没事儿吧,乔导?”

乔翼桥还以为他在问自己的伤势,神色这才缓和了不少:“问题不大,皮外伤,应该没有伤筋动骨,也没伤到大血管,去医院止血缝针就好了。”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你刚刚胳膊这个状况,还是演完了,甚至拖着蒋思盟跑出来了?”

祁思齐笑了笑:“戏比天大嘛。刚刚进入飙戏状态,确实顾不上疼了。”

乔翼桥咬牙:“你是真狠。”

一边说,手上一边加紧力气,恨不得直接把眼前这人按死。

“彼此彼此吧,”祁思齐笑着,“都是被你和你们这群疯子带动的。”

乔翼桥:“……”

有的时候真不知道眼前这位到底在想什么。

几个人又等了一会儿,祁思齐的伤口已经不怎么流血了,救护车也到了。

因为要排练,而且是第一次拍带爆点的戏,所以当天的戏也就安排了这一场。

乔翼桥就屏退了众人,让他们去休息,自己和小何带着祁思齐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之后,祁思齐被带入了门诊手术室,做清创和缝合。

乔翼桥忍不住心里发慌。

他知道刚刚祁思齐是入戏了,是整个人都被调动起来,其实这是每个导演都希望演员出现的状态。

但如果稍微出点差池,那伤害都是巨大的。

乔翼桥下定决心,之后要在每一次排练的时候就逼演员拿出最好的状态。

为了他们的安全,他可以牺牲效果。

完全可以。

祁思齐的事给乔翼桥敲响了警钟。

他是一个导演,是整个片场的负责人,必须负起这份责任。

等了将近半小时,祁思齐终于走了出来。

乔翼桥见他额头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但他依旧是笑着:“医生说没什么事儿了,在这儿观察半个小时,之后就可以走了。”

乔翼桥沉默着。

小何见场面不对劲,便去交费了。

两个人就坐在了医院的候诊大厅里。

沉默了好一会儿。

祁思齐终于打破沉默,

说道:“你放心吧,

不会耽误很多天拍摄的,我身体很好,康复的很快。”

是人都知道,在剧组一天的花费可能上万,每拖一天就要多花一天的钱。

乔翼桥穷得不得了,为了几万块钱经常想办法,各种偷镜头,只为了能把效率提到最高。

但刚刚,乔翼桥完全没想这个。

他在意的只是一个志同道合的伙伴在他的片场受伤了。

“没事的,乔导,钱的事你也不用在乎,”祁思齐笑着,“我是有保险的,这完全在他们的理赔范围里,不但不耽误你的钱,还有的赚呢。”

“这都不重要,”乔翼桥终于发问,“你为什么这么拼啊?”

祁思齐愣了片刻。

但他随即一笑,看向一旁:“你知道吗,我当演员是被迫的,当时我太穷了,也没有什么学历,只有演员这一行最容易赚钱,所以就接了个戏。”

乔翼桥听着。

他感觉到了一点相似。

“后来就一部戏接一部戏,然后慢慢就火了,赚的钱就越来越多了,”祁思齐继续道,“然后,我迷失了一阵,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演员这行,还是只是因为能赚钱,所以才做的这一行,你能明白那种感觉吗?”

乔翼桥点了点头。

他能懂。

完全能懂。

“其实,是这部戏,准确的说,是爆炸的那一瞬间,才让我意识到,我喜欢这行,”祁思齐又笑,“我有好胜心,既然进了这一行我就想做到最好,这我知道。但是刚刚拍完那个镜头,尽管我胳膊疼得要死,但我是快乐的,我想我完成了一个别人都不可能完成的镜头,一个非常好的镜头,我喜欢这种感觉。”

乔翼桥的心跳也陡然加速了。

他也喜欢这种感觉。

“所以,去他妈的身体吧,”祁思齐格外认真,“去他的钱,去他的名声,去他的思考我们到底喜不喜欢电影,还是只喜欢钱。我们只要知道,我们在做一件了不起的事,而且从这件事中体会到了快乐,这就够了,是吧!”

乔翼桥看向祁思齐。

二人的目光在人群穿梭的大厅里对上了半晌,几乎都能把对方洞穿。

“没错。”乔翼桥也笑了一下,“干他妈的,拍就完事儿了!”

“拍就完事儿了!”

半小时匆匆而过,祁思齐的胳膊已经完全止血了,也能活动,完全没伤到关节和筋骨。

小何也缴费回来了,三人便一起走到楼下去打车。

乔翼桥和祁思齐都是极为敏感的人,看了看周围,乔翼桥就说道:“好像有媒体。”

祁思齐点头:“好像是,麻烦。”

等三人回到片场的时候,小何刷着手机,忽然“哎呀”一声。

二人凑过去一看,只见不少地方已经出了消息。

@每日文娱:祁思齐从片场直奔医院,疑似因为片场爆炸失误导致受伤。[图片]

[图片]

后面还跟了两张祁思齐和乔翼桥、小何从医院出来的照片。

想来也是,片场里人多口杂,场工、场务之类的很多人都不是洗翠帮的人,很容易走漏风声。

祁思齐又是现在新生代的准一线,有些风吹草动都会被盯上。

果不其然,下面评论的风向都是在骂《高墙倒塌时》。

“祁思齐好不容易进了剧组,这点安全保障都没有?()”

“?()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多少垃圾剧组都因为烟火爆破出事儿了,肯定都没资质,都该死!”

乔翼桥倒是也能理解。

祁思齐一直以来都很有观众缘,不论是精湛的演技还是耿直的性格都吸粉无数。

就算是路人也不愿意看到一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受伤。

但网上还有些其他营销号也在转发这些内容。

那些留言,很难相认相信后面没有推手在操控风向。

“草,”祁思齐翻了个白眼,“一看就是华融娱乐那帮人。”

“嗯。”乔翼桥闷闷答应了一声。

想来也是。

“也怪我,”祁思齐叹气,“怎么办啊,乔导,让你第一部正经的商业片戏就得罪了资本。还是数一数二的大资本。”

“没事,”乔翼桥轻松道,“请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只是没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高墙倒塌时》的导演是乔翼桥的消息也被爆了出来。

之前他执导的《针行者》账号底下也引来了大量的差评。

“你一个导演连最基本的演员安全都保证不了,还拍戏呢!”

“你对得起我家哥哥这么努力吗?”

“垃圾导演、垃圾剧组,我死也不会看你们的电影的!”

祁思齐看到这一幕,内疚更甚。

他很想立即发点什么,解释清楚这件事,但被乔翼桥按下了。

“他们动作这么快,肯定还有后手,你能发的无非也就是那些内容,指不定还要被他们说是受我胁迫呢。”越到危机时候,乔翼桥的脑子转的就越快。

他已经几乎能感受到,如果他们此时发声明,对方势必会往他的身上引导舆论,甚至会攻击他的背景。

乔翼桥不知道对方到底会如何捏造——但不论他们如何捏造,乔翼桥都无法反驳。

“现在发什么声明,就是正中了他们下怀了。”

祁思齐也急:“那我应该怎么办?”

“我们先等等吧,”乔翼桥一时也没有头绪,“我们先等等吧。”

等了一天,情况并没有变好。

祁思齐已经在他的粉丝群里解释了当时的情况,但这些消息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水花,网上铺天盖地的水军说这都是乔导在控制祁思齐,又说是因为祁思齐自己也投了这部片子才故意这么

() 说的。

总之,网上还是大量的讨伐《高墙倒塌时》剧组的声浪。

就连一贯主意很多的小何也没有什么办法。

毕竟他只擅长资源整合和利用,对于舆论毫无办法。

不止是小何。

放眼整个洗翠帮目前的人手,对于舆论这一块,也是没有什么办法。

毕竟他们之前从没思考过名声的问题。

到了晚上,风向并没有多少好转。

正当乔翼桥忧心之时,屠愈给他打来了电话。

“乔导,还看评论呢吧?”屠愈问。

“是啊,屠姐,”乔翼桥躺在床上,“你有什么好办法没?”

“真不巧,我也不擅长这些,”屠愈想了想,“不过我可能认识擅长处理这事的人。”

乔翼桥垂死病中惊坐起:“谁?”

“只是可能,”屠愈给乔翼桥浇了一盆冷水,“我之前不是办了那个救助校园暴力受害者的基金吗?今晚正好要办一个慈善拍卖会,会来很多业内人士,也不乏有些公关公司,你现在这样,出来走动走动也是好的。之前没邀请你是怕你拍戏忙,现在应该有时间了吧?”

“好,”乔翼桥听完,也觉得现在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麻烦屠姐把地址发给我吧,谢谢。”

“不客气。”

屠愈挂断电话之后,就把地址和邀请函发过来了,在恒市的一家画廊。

不过等乔翼桥收拾好自己再赶过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晚了。

画廊外面放着写满签名的大板子。

即使乔翼桥已经到晚了,但还是有工作人员递给了他一根笔,让他签名。

他随手写下了“QYQ”,像个符号。

这是他在鹿特丹电影节之后才定下来的,不然签“乔翼桥”三个字,实在太累,笔画也太复杂了。

他签的时候特意找了个不太起眼的位置。

但他注意到自己的名字旁边,还有一个简简单单的“冲”字。

字迹有点眼熟。

但……这也算是签名?

不过乔翼桥没时间想太多。

他赶紧走入了画廊里。

整个画廊都非常有艺术气息,四处摆着乔翼桥完全看不懂的雕像和抽象画,虽然看不懂,但不影响乔翼桥体会到创作者的思想——

比如那个雕塑像鸡腿、旁边的抽象画像番茄酱、远处的石雕像是灌汤包什么的。

我思故我在嘛。

当然,看这些并不是乔翼桥的重点。

他很快来到了里面的小拍卖室,看到里面坐着四五十位或是西装革履或是穿着晚礼服的名人雅士。

拍卖已经开始了。

主持人旁边放着一个看上去很名贵的瓷器:“这是景德镇中瓷艺术今年刚烧制的和合瓷盛世雄风一件,起拍价二十万元……”

乔翼桥不免咋舌。

二十万的一个盘子。

好厉害。

场下很快有人出价了:“二十二万。()”

“█()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二十六万。”

“二十八万。”

“三十万。”

“……”

这个数字渐渐飙升至“五十万”,还在继续飙升。

场中似乎有两个人杠上了。

这场慈善拍卖会似乎并不怎么“善”,充满了火药味。

杠上的两位分别是一个穿着血红色深V晚礼服的中年女人。

和一个头发稀疏的大伯。

而他两杠上的拍品不止这一件。

后来,拍品一件件上台,都是些字画、瓷器、古董、现代艺术品之类的,乔翼桥也看不出这些玩意到底值多少钱,但这二位总能把起拍价哄抬到三倍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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