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好自己!”灰头土脸的老白浑身是汗,但还在指挥着自己手下的囚犯,“站远点!别受伤!”
紧接着,他们看到老白和小胡开始在废墟里扒了起来。
“还没看到小荣!”小胡大喊,“我看他好像是往这个地方跑的!”
一帮囚犯这才意识到他们在干什么。
还有人没从废墟里出来。
老白和小胡开始扒着那些瓦砾砖块。
直到二人的双手鲜血模糊,也没有停止。
姜卫国他们都有些动容。
但很快,这位名叫小荣的囚犯从后面跑出来了。
小荣大喊:“队长,我在后面!我刚刚看前面塌了就从后面跑出来了!”
老白和小胡瞬间瘫坐在地上。
老白喘着粗气:“好、好、好,你没事就好……”
小胡也气的给了小荣一巴掌,然后又替他把身上的土掸干净了。
“吓死我了你!”他的声音也是颤颤巍巍的。
可明明,他自己身上都是土啊。
还有血。
紧接着,老白摇晃着自己胖胖的身躯,艰难站起。
他走到了所有人的前面,用尽力气大喊:“第九监区全体,向我集合!”
然后,他开始了点名。
此刻已经不需要花名册了,他靠着记忆,一个一个念出囚犯的名字。
“姜卫国!”老白喊道。
姜卫国方才回过神,看向前面。
此刻,老白的身子正好挡在了他和高墙的那个缺口中间。
老白又喊一声:“姜卫国!到没到!”
姜卫
国不知道忽然从哪升上来了一股力气,高声喊道:“到!”
老白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继续点名,嗓子都哑了,像个破旧的音响:“刘晓东!蒋思盟!……”
在这一瞬间,姜卫国有点想哭。
他本以为自己是一个弃子,是没人在意的野草。
但就在他咫尺之遥的地方,他也被人记挂着、期待着、希望着平安的。
如果他越过白警官,越过那一道缺口,他的确可以拥抱自由。
但也意味着,他的余生都不能再和任何人再形成这么亲密的关系了。
他不愿意那样做。
他宁可做一个不那么自由,但有人关心着他的人。
当放下了绝对的自由之后,他的内心在同一时刻,迎来了真正的自由。
他甘之如饴。
姜卫国上前一步,对白警官说道:“队长,我替你点名。”
白队长笑了笑,对他说道:“好。”
……
这段戏拍完之后,就到了他们搭帐篷自救的戏了。
因为之后的几场重头戏,比如遇到暴雨,都是夜戏,也需要鼓风机和洒水机的支持,工程比较大。
所以在拍完上面那场戏之后,大家又迎来了宝贵的休息,也顺便调整调整作息。
乔翼桥也久违地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因为有位老朋友来探班了。
赶到了片场附近的一间小饭馆的包厢,乔翼桥终于见到了他。
王一鸣“腾”得一声站了起来,朝乔翼桥招手:“乔导,好久不见!”
乔翼桥也笑着:“确实好久不见!”
上次见面,还是一年多以前了。
如果不是王一鸣瘦了这么多,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变得不一样了,乔翼桥很难相信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王一鸣非常热情地抱了抱乔翼桥:“人家都说当了导演会变胖的,乔导怎么还这么精瘦精瘦的,跟个大学生似的。”
乔翼桥苦笑:“可能是累的。”
感觉进入片场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超过五小时了。
“你还是这么拼,”王一鸣赶紧让服务员上菜,“咱们坐吧。”
几人这才落座。
乔翼桥把阿默和小何都带来了,于是对小何介绍道:“这就是王一鸣,阿默的第一部微短剧就是和王导合作的。”
小何站起来,提了一杯:“那您也算是我们老大和阿默的引路人了,我敬您一杯。”
王一鸣也是能喝的,二话不说就干了。
“不敢当不敢当,”王一鸣喝完感觉摆手,“还是你们乔导自己有分寸,我算是被他带着上路的。”
几个人又寒暄了一阵,乔翼桥也讲了讲这一年来发生的事,引得王一鸣不胜唏嘘。
原来乔翼桥已经在导演这条路上走了这么远了。
“所以,王一鸣,你最近在忙什么?”乔翼桥问道,“还在
拍戏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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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乔翼桥又问,“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王一鸣又干了一杯酒:“我拍完那个短剧之后,去我家的矿上工作了一阵,但没办法,也很不习惯,现在就出来单干了,和朋友开酒吧。”
“酒吧?”乔翼桥感到有些诧异,“怎么想起来做这一行了?”
王一鸣道:“也不是普通的酒吧,主要就是我出国玩了一圈,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一种组合,就是酒吧里有一个小舞台,可以演戏的那种,我也说不上来这种结合形式应该叫什么,但想在国内先开开试试。”
“哦……”乔翼桥点头。
在酒吧里演戏,听上去还挺好玩的。
“开业了吗?”乔翼桥问,“回头我也去看看。”
“还没呢,不过快了,开业的时候我肯定请你来看,”王一鸣笑着,“就在咱们恒市,不过离你的亦正娱乐稍微远了点,在西边。”
“西边好,那边有很多办公区,算得上是恒市的CBD了,”乔翼桥想了想,“开业一定请我去。”
“没问题,”王一鸣顿了顿,又说,“其实还有点事儿想请你帮忙呢。”
二人又碰了一杯,乔翼桥:“别客气,尽管说。”
“我们现在是想着,半个月换一次戏,”王一鸣说道,“现在前一个月的两场戏已经有了,正在彩排呢,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来看看,替我们提提意见之类的。”
乔翼桥一笑:“当然可以了。”
“真的?”王一鸣虽然瘦了不少,但是一笑起来眼睛还是不见了,“那你什么时候方便?”
“今天不行吗?”
“当然可以!”王一鸣当即拍板,“正好酒吧装修的已经差不多了,他们正在里面排练,咱就转个场,去酒吧喝两杯!”
一群人风卷残云般的吃完了饭,然后就驱车前往了王一鸣的酒吧。
这里算是一个闹中取静的地方,虽然是在商业区,但位置在一个小巷里,有一个小小的门脸。
店名叫“spotlight”,聚光灯。
乔翼桥莫名觉得这店名挺贴切的。
酒吧里面空间不算太大,一层也就是一百多平米,二楼是一楼的一半。
整个布局都像是六七十年代的好莱坞,透露着怀旧与辉煌。
与一般酒吧不同的是,在一层的正中间,有一个小小的圆形高台,不用王一鸣介绍,乔翼桥也知道这里应该就是表演所在的地方了。
座位都是围拢着小高台设计的,让每个位置都能看到舞台上的表演。
但乔翼桥瞬间就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演员表演的压力应该不小,因为是三百六十度被观看。
他们落座之后,王
() 一鸣又给他们上了一轮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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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位演员上台了。
表演的内容还是挺有意思的,女主同时爱上了两个男人,互相瞒着,但又互相试探,最后竟然是两个男人同时被外星人绑架了,女主也被外星人强取豪夺,最后三个人在外太空愉快地相处在一起了。
整个表演的时间也就是二十来分钟,并不冗长,演员演的也不错,看上去是下过功夫的,还有些与观众互动的地方,如果到时候酒吧人多,应该很有意思。
虽然整个布景非常简单,但却让乔翼桥更关注这出戏本身了,颇有种回到戏剧最原本的样子的感觉。
表演完,王一鸣问:“乔导,你觉得怎么样?”
“很有意思啊,”乔翼桥实话实说,“如果一个酒吧有这么一出小戏,我想我也会想去看看,喝两杯,和别的酒吧感觉还挺不一样的?”
王一鸣喜上眉梢,又问:“那有什么意见没有?”
乔翼桥想了想,提了几句台词和调度的小问题。
“好!多谢乔导,请你来果然是对的。”王一鸣给演员又叮嘱几句,大家又演了一下改变之后的片段,效果果然好了很多。
王一鸣开心不已:“不愧是乔导,果然专业。”
“我也都是野路子,瞎看看,”乔翼桥也不是在刻意谦虚,“还是你找的演员好,本身剧本也很有意思,在别的地方见不到。”
“可不是嘛!”王一鸣不免有些骄傲,“这种现场表演还不用审查,所以我们这帮人才有了好多天马行空的创意,不过还是有点愁的。”
乔翼桥问道:“愁什么?”
“愁演员,愁剧本呗,”王一鸣掰开手指头,“为了让观众一直有新鲜感,我们的小剧目至少得半个月换一次吧?这就意味着我们要半个月出个剧本,还得找演员排练,现在我们就两波演员,轮流倒,连休息几乎都没有的,到时候但凡哪个演员突然有事,我们就演不成了。”
乔翼桥想想,的确也是这样。
哪行也都不好做。
“算了,不说这个,”王一鸣又提了一杯,“乔导,你下一部想要拍什么?”
乔翼桥一口酒差点憋在嗓子里。
这个问题,他最近也想过。
《高墙倒塌时》还有一个多月就能拍完了。
他的下一部……
确实没有什么着落。
王一鸣又絮叨起来:“你看啊,你拍完《高墙倒塌时》再去后期剪辑、特效、混响、过审,这些最快也半年,这时间你正好可以开始筹备下一部,不知道乔导下一部想要拍什么呢?你是想自己做剧本,还是拍别人的剧本呢?”
众所周知,导演分为两类。
一类是只拍别人的剧本,自己基本不管前期创作的;还有一类,就是每拍一个片子,都要自己从最开始想到尾的。
虽然第一类来钱、出名都会更快,但乔翼桥还是倾向于做第二种。
不为别的,他很喜欢
() 一个故事从无到有的过程。
看着乔翼桥陷入沉默,王一鸣又道:“不过我相信乔导心中肯定有好多好多故事,就是一时间还没想好拍哪个罢了,要是有个机会能试试这些故事就好了哇……()”
“⒌()⒌『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乔翼桥当场拍板:“成交。”
……
整个剧组休息了一天多时间之后,拍摄继续。
天刚擦黑,整个剧组就忙了起来。
这一场要拍的是帐篷刚刚搭建起来之后,就遇到了暴风雨的戏码。
洒水车和鼓风机已经就位了。爆破组也已经准备好,打算用烟火做出电闪雷鸣的效果。
老邵十分投入,志在必得。
老刘也按照确定好了的设计图,布置好了二十几个帐篷。
主角的帐篷就在最外围。
待会儿暴风雨起来的时候,小胡和老白会过来,抓住他们帐篷的绳子,以免让整个帐篷都随风飞走。
然后姜卫国他们受到感动,也出来帮忙一起拉帐篷。
其他很多帐篷里的人见到这一幕,也都自发出来拉帐篷。
这时候的囚犯们和狱警离得很近,狱警们都是没带电.击.棒和警棍等等器具的。
有些经验不足,刚刚进入警队的狱警都不免有些害怕。
但很多囚犯都反过来安慰狱警,“放心,我们是不会跑的。”
于是就在这样的互帮互助之下,所有人几乎都在帐篷外待了一夜。
每个人在结束时手都被勒出了痕迹,甚至有人的手已经破损,几乎渗血。
结尾的镜头是一个囚犯把自己渗血的手缠上了布,盖到了另一个狱警的手上,帮他止血。
血水滴落,混合着雨水一起在地上流淌,分不出哪一滴是谁的血了。
本来排练的几次效果都不错,但真的拍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谁也没想到第一条就出了意外。
鼓风机的风量太大了。
麦克李刚持着摄像机走近,就被忽如其来的大风吹了一个跟头。
啪嚓——
所有人都听到了一阵清脆的声音。
鼓风机和洒水车瞬间停下。
萨布里第一个冲了上去,扶起来了……摄像机。
麦克李略带不满地揉了揉屁股,站了起来:“情况如何??”
萨布里有点着急:“好像坏了。”
这话说完,附近的人皆是一惊。
乔翼桥和小何也赶紧跑了过来。
一群人就看着麦克李又试了试那台摄像机。
摄像机发出了“吭吭”的两声悲鸣。
然后。
彻底罢工了。
“Fxxk,”麦克李摇头,“真的不行,好像完全坏了。”
乔翼桥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摄像机出了问题,不仅仅会耽误日程,最重要的是,贵啊!
一台摄像机落地价格三十万。
他们还是租的,保不齐要赔多少。
正当气氛冷如冰窟的时候,姜卫国也走了过来,默默举手。
乔翼桥问:“怎么了?”
“那个,”姜卫国不好意思道,“要不让我修修试试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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