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陈星瑜记得并不太清。
那颗心脏发出了极强的光,强光之下,仙人身上的锁链节节碎裂。
黑雾尖叫着被光打碎驱散,眼一晃,他再一次站在了休眠舱旁。
没有了生息之地的修复,从副本直接回到现实的陈星瑜一身是血,胸腔大开,手中还托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剧痛和大量失血的眩晕让他无法控制自的身体,陈星瑜摇摇晃晃,一头栽倒进休眠舱之中。
清澈的液体瞬间将他包裹,冰凉的营养液从胸腔的伤口处涌入,填补着体内的空缺,却让他觉得更加空虚了来。
“哥哥……”鲜血混在休眠舱的液体中,丝丝缕缕,又因为他的动作而变得浑浊,陈星瑜的视线而模糊而清晰,“心脏……”
口中的呢喃无法发声,他却猛然一惊。
原本捏在手心里的那颗心脏此刻不翼而飞!
不……陈星瑜费力地扒拉了一下身周的液体,却没有抓住任何东西。
他有点慌了。
胸的伤口剧痛无比,冰凉的营养液开始作,被扯断的血管、神经自动寻找着正确的方向,极快的速度修复着,带来的却是让人发狂的剧痛。
不能……不能晕过去……
他倔强地划动着手臂,在水中艰难地寻找。
突然,他的指尖碰到了什么。
那是一小片肌肤,与身周的液体一样冰冷,却如同生儿一般,柔软细腻。
他放轻了动作,生怕弄伤了对方,手指轻轻悬浮着,抚上具冰凉的身体。
男人的肌肉的轮廓渐渐在他脑中呈现,陈星瑜的眉头放松了些,细白的手指缓缓抚向夏泽渊的脸颊。
营养液已经变得像红玉般晶莹,陈星瑜在其中沉沉浮浮,睁开眼睛的候,看见水面变幻的光影投射到男人的脸上。
夏泽渊依然在沉睡,表情柔和而宁静,大概是因为红色的光,他的脸颊并不苍白。
陈星瑜静静地看着他,缓缓收紧手臂,将自的脸颊贴上他的颈窝。
寂静的水下,有的声音都被隔绝,他能够清晰地听到自的心跳和血液在血管中流动的声音。
心跳带动了休眠仓中的液体,细微的震动在水中轻轻传递,如同在传唱一首孤独的歌。
哥哥……他在心中低低呢喃,你什么候能醒来,我等你好久好久了……
突然,水面轻轻震动一下。
像是原来的旋律中轻轻插入了一个音符,却恰到好处,毫不违和。
陈星瑜微微一愣。
接着,更多的音符加入进来,孤单的独唱渐渐有了和音,那和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强,渐渐从一个追随者,变得比肩,再渐渐成为领导者。
强而有力的心跳迅速将有音符统领,两颗心的频率渐渐融合,最后一同跳动来。
哥哥……
陈星瑜露出惊喜的笑容,攀着夏泽渊的肩膀,
努力抬头向上看去,男人优美的下颌线就在眼。
水波晃动来,一有力的臂膀环上了他的腰,后颈传来温暖而轻柔的触感。
那是一个主动的拥抱,男人的手臂收得很紧,他紧紧贴在自身上。
温暖在液体中传递,方还冰凉的两具身体瞬间变得火热。
陈星瑜被抱得紧紧地,过了好一会儿,夏泽渊缓缓松开。
下颌的曲线慢慢收回,陈星瑜轻轻按了按男人的肩膀,身体向上漂浮一段,碰上了他的鼻尖。
水中的浑浊已消失得干干净净,清澈的液体如同水晶,而夏泽渊的眸子,比水晶还要璀璨。
陈星瑜静静地看着他,晶莹的泪珠从眼眶里溢出,如珍珠般浮在脸颊旁。
乖~
夏泽渊做了个口型,轻轻吻上他的眼角。
轻柔的触感带来一点点的痒意,陈星瑜的眉眼放松,仰头,自的嘴唇送到男人唇边。
握在后颈的手轻轻收紧,双唇之间的距离消失。
夏泽渊的身体尚未出过水,嘴唇很软,轻轻压上来的候,有丝绒般的触感。
这是一个温柔的吻,唇的主人并不想攻城略地,是轻轻含着陈星瑜的唇瓣,稍纵即逝。
反倒是陈星瑜舍不得离开,又凑上去亲了又亲,还不肯分开。
就在这让人窒息的幸福中,他终于放松了精神与身体,昏厥过去。
傻孩子……夏泽渊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将人好好地放在水里,自站身来。
“主人!”小狗闪电般冲了过来,一机械臂扶住夏泽渊,另一则送来了干净的浴袍。
“立刻准备手术,克隆星瑜的心脏,并我的心脏数据,基因缺陷剔除,”夏泽渊一边披上浴袍,一边命令道,“给星瑜准备移植手术!”
小狗立刻忙碌来,操纵着机械手,拉出一个小巧的培养箱,开始采集陈星瑜的心脏数据。
“主人……”它一边忙碌一边好奇地问,“您为什么年不给他做这样的移植?”
夏泽渊快速配置着适的麻醉药品,加入到休眠舱的营养液中,看着青年蹙紧的眉头终于舒展了,缓缓道:“那也想的,是当一直被混沌的手下监视着,星瑜带到这里来,实在是太冒险了。”
他看着休眠舱中陈星瑜缓缓浮动的身体,叹了口气:“那他太小,身体也弱,我总想着,让他再大一点,或许受苦会少些……是我错了。”
“那个……主人,”小狗飞过来蹭了蹭他的肩膀,“您别自责了,当谁也没想到,混沌竟然有力量提醒来,还和那个通缉犯节目组合作,突然就发了袭击。”
大概是想了那的情况,小狗有些后怕地说:“主人您不知道,您那突然失踪,探测器又检测到全球各地都出现了能量异动,荧光蝶跟不要命似的往基地里扑,我都快吓死了。”
它飞到夏泽渊面:“没有了您的命令,我当能自机,将有的能量都在防御上……”
夏泽渊拍了拍它的圆脑袋,
跟它开玩笑:“防御网缺你那点能量?想偷懒还找借口。”
小狗轻轻摇了摇头:“不……我当为,您再也不要我了……太难受,自了的。”
夏泽渊轻轻摸了摸它的大脑袋,目光投向在休眠舱中沉浮的青年。
当初的那个小少年,是不是也这么想?
小狗可自掉,那他呢?
陈星瑜再次醒来的候,周围的白光刺痛了而他的双眼。
洁白的墙壁,洁白的病床,从高高的玻璃窗中洒入的阳光照得他暖融融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手背上连着点滴,指尖却暖融融的,被一双大手握在手心里。
轻柔的呼吸在他的手腕上,握着他手的人怕是陪了他许久,辛苦到趴在床边睡着了。
看不见那人的脸颊,陈星瑜轻轻勾了勾嘴角,轻轻握了握那人的手指,又轻轻抽出手,想要摸摸他。
“啊,星瑜,你醒了!”被他的动作惊动,床边的人发出一声惊呼。
陈星瑜抬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艰难地欠了欠身子,嗓音嘶哑:“爸,爸爸……”
“是我是我乖孩子。”陈弘阔连连回答着,又抓他的手轻轻握着,伸手去按床的呼叫铃。
“怎么……”陈星瑜话说了一半又卡住。
虽然想问问夏泽渊在哪儿,可总不能直接告诉爸爸我不想让你陪我?
心思百转之间,医生和护士已经冲了进来,缓解了他此刻的尴尬。
陈星瑜驾轻就熟地应付着这一片慌乱,抬眼看到了退到不远处的父亲。
距离上次看到他不过一个多月的间,陈弘阔却好像又苍老了不少,鬓边的白发丛丛,眼中也满是血丝。
陈主任分满意地看着陈星瑜的各项检查指标,笑眯眯道:“恢复得不错,到目为止还没发现排异反应,你小子,这次运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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