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商延如此羞辱顾淮俞,秦岩从未如此厌恶过一个人,他快步走过去,想要掰商延钳制顾淮俞的手。
“滚!”商延眼底戾气乍现,摁着秦岩的头砸向书架。
顾淮俞见状去阻拦,“这是我们的恩怨,你不要把气撒到无辜的人身上。”
商延动作一顿,扭过头,见顾淮俞皱着眉,说不清是愠怒还是担忧,他凉凉地笑起来,提起秦岩的衣领,推到顾淮俞的面前。
“怎么?”商延讥讽,“看上这只鸭子了?”
顾淮俞与商延对视,“你不要说这么难听的话,我说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商延的眼睛黑而沉,“我可不记得我跟你可以用‘我们’来形容,你要是看上这只鸭子,早说啊,反正我也艹过了,当二手货给你也没关系。”
他话音刚落,顾淮俞扬手甩了一个耳光过来。
啪的一声脆响后,万籁俱寂。
商延的脸微微侧向一边,结痂的嘴角再次淌下血,缀在下颌欲落未落。
谁都没有想到顾淮俞会动手,他本人似乎也没有想到,颤着手怔在原地。
实际顾淮俞的内心:嘻嘻,好爽!
从未受过此等羞辱的商延,冷冷地在顾淮俞身上扫视一圈。
接着什么话都没有说,神色阴郁地转身离开了。
房门打开,在外面贴耳听动静的顾大钧跟何云娥纷纷朝前一栽。
见商延肿了半张脸出来,顾大钧心中一惊,连生气都忘了。
何云娥也瞪大眼睛,视线黏在商延身后,直到对方消失在楼梯口,她差一点就要拍手鼓掌了。
不错,不错!
男人就是不能惯,该硬的时候就一定要强硬。
因为人都是捡着软柿子捏的,你不硬,他就会越来越嚣张。
顾大钧从震惊中回神,看见身后一脸吃瓜表情的何云娥,厉声道:“你在这里添什么乱,回屋去。”
何云娥撇撇嘴,摸着肚皮回去了,没在顾大钧气头上跟他耍脾气。
赶走何云娥,顾大钧进屋想问问情况,见男狐狸精居然还赖着没走,脾气登时上来,刚要发出来,顾淮俞开口了。
明明打人的是他,被打者没哭,他倒是哭得很惨,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顾淮俞带着哭腔说,“爸,你出去。”
顾大钧:“我……”
不等他说话,顾淮俞瘸着脚走过来,将他推到门外,然后关上了房门。
顾淮俞抹掉眼泪,很快又有新的眼泪掉下来。
打耳光的戏份是他临时加的,为了不重置这段剧情,顾淮俞得把戏演足了,不能让世界规则判他崩人设。
顾淮俞一边掉眼泪,一边关心秦岩,“你没事吧?”
他好单纯善良,受到这么大的伤害,还去关心别人的情况。
呜呜呜,顾淮俞被自己感动哭了。
秦岩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手足无措地望着顾淮俞,嗓子哑得不像话,“我……没事。”
顾淮俞继续唯美地掉眼泪,“这是我跟他的事,不该牵连到你的。”
秦岩已经说不出话了。
顾淮俞平复情绪似的吸了吸鼻子,“其实,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的,我知道你跟他……你不是自愿的,如果有我可以帮忙的,我一定会帮的。”
秦岩的眼眶一下子湿了,既无地自容、愧疚自责,又十分感动,一颗心好像被泡在盐水里,酸涩难言。
在顾淮俞那样真诚的目光中,他终于开口,“我妈生病了,所以……对不起。”
这跟顾淮俞预想的差不多,今天中午在餐厅帮秦岩弄手机时,他就看到了出租屋的画面,镜头正对一个躺在床上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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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岩走后,顾淮俞疲惫地倒在床上,高烧让他酸软无力,脑袋一阵阵眩晕。
期间顾大钧来看过他一次,还端来一碗青菜粥。
顾淮俞装睡,任由他怎么叫就是不醒,顾大钧无奈只能离开。
等人走后,顾淮俞睁开眼睛,看着浮夸的星空顶,心说‘老顾真混蛋,不想他是我爸‘。
顾大钧是一个极其双标的人。
有人撬他儿子的未婚夫,他就觉得对方是狐狸精。
但发现顾淮俞暗恋的人,正是他心中的最佳儿婿,他就打着“真爱无错”的口号,怂恿顾淮俞去撬别人的男朋友。
难怪会在他妈走了两年后,就迫不及待找其他女人了。
呸,你个老猪蹄子不要脸!
顾淮俞翻出枕头下的手机,给自己的新司机加保镖发过去一条短信。
谁规定生病就要吃口味清淡的?
他偏要可乐炸鸡、大肉串小烧烤,还洒满孜然跟辣椒那种。
发完短信,顾淮俞躺回到枕头上,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枕头下的手机震醒的,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五万不是白花的,说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就是随叫随到,一点都不带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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