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穿得这么薄,顾淮俞有良心,但不多。
套上谢惟的厚衣服,顾淮俞把自己的夹克衫给了他,“你穿这个吧。”
谢惟倒也没推诿,反穿在身上,只套了两个袖子,衣服背面紧贴着胸前。
顾淮俞不理解,“怎么不穿上?”
谢惟回了两个字,“太瘦。”
顾淮俞看了看谢惟宽阔的肩背,又看了看自己,咬着牙根不想说话。
创造他的作者有着极强的刻板印象,觉得他是小受,就把他的身板弄得很单薄,还经常用秀美,漂亮来形容他的五官。
攻受不过是一个体位,凭什么他就不能高大、强健,八块腹肌,一拳撂倒一个攻?
双开门的强受多帅?
他真是恨透了作者白幼瘦的奇葩审美。
顾淮俞也不好让谢惟挨冻,挪了挪屁股靠近谢惟,帮他挡着后背的风。
谢惟的家在老城区,那边的马路破得跟他的电车有一拼,把顾淮俞的屁股都快要颠散了。
进入老城区,他们又朝北走了二十多分钟,周围的建筑慢慢变少,谢惟才停了下来。
顾淮俞看着荒凉的四周,这地方要是有暖气就怪了,他甚至怀疑这里有野生动物出没。
谢惟推着电车走进一个破旧的院子,院墙垒得很低,只到顾淮俞肩膀这里,因为年头太长,墙甚至开始倾斜。
院门前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废品站。
顾淮俞跟着谢惟走进去,里面的杂物塞得满满当当,纸板、废铁、各类瓶子,等等。
但杂而不乱,东西都被收拾得很规整。
院里坐着一个衣着朴素,满脸沟壑的老人,看见谢惟回来,他比划了几下手势。
谢惟抬手回了一句什么,顾淮俞看不懂。
废品站,聋哑老人。
谢惟跟红姐说的话全都对上了,他并没有撒谎,只是太过离奇,红姐不信他。
谢惟推着电车停到院中央,然后进屋拿了一个插排给电车充电。
顾淮俞还以为这是谢惟的爷爷,脑海自动补了一段爷孙俩相依为命的苦情画面。
但充上电后,谢惟却没多留,带着顾淮俞绕到后院。
后院是几个破木板钉的,东南角有一个大洞,正好供人钻进去。
谢惟弯腰穿过大洞,顾淮俞愣愣地跟在他身后。
废品站后面是一个更破的小房子,据顾淮俞目测不足十五平方。
房门没锁,谢惟直接推门进去。
顾淮俞看看简陋的外表,心想就算敞开着,估计也不会有人进来偷东西。
屋外简陋,屋内也没好哪里去。
一张床,一张旧书桌,还一个单人的立式衣柜。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朴素得不像人住的地方,几乎没有生活痕迹,连个垃圾桶都没有,更别说锅碗瓢盆了。
不过想到谢惟的打工频率,顾淮俞瞬间理解了。
他唯一不能接受的是,这里就一床被褥,没有其他取暖的工具,连小太阳都没有。
晚上睡在这里真的不冷吗?
顾淮俞打量着这个一眼就能打量完的寒酸小房子,他没发现除床以外能坐的地方。
顾淮俞走进来,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然后问,“我可以坐吗?”
谢惟:“嗯。”
顾淮俞一开始还很拘谨,只坐在床边,余光扫到掉漆的桌子上放着一本厚厚的书。
他指着书,“我可以看看这个吗?”
谢惟:“嗯。”
顾淮俞抱过那本沉甸甸的书,看到一旁的可乐,又问,“我可以喝这个吗?”
谢惟:“嗯。”
顾淮俞往床内挪了挪,膝窝搭在床沿,喝着可乐看那本书。
可乐好像冰箱冷藏过似的,激的顾淮俞浑身一激灵。
在最冷的屋,喝最凉的可乐,就三个字——透心爽!
顾淮俞吸了吸鼻子,翻看着手里的书。
是一本刑法,顾淮俞纳闷,“你想当律师?”
谢惟倚在一旁,大概是想抽烟了,他从兜里剥了一颗顾淮俞给的巧克力。
听到顾淮俞的话,谢惟懒洋洋地说,“想看看都有哪些赚钱的快法子。”
顾淮俞立刻来了兴致,“那找到没?”
谢惟挑眉,说话时有一种独有的冷幽默,“有一个现成的,诱骗有钱人家的小少爷,绑起来勒索他父母。”
顾淮俞睁大眼睛,“你说的是我吗?”
谢惟看着他,不置可否。
顾淮俞撇撇嘴,“那你就要失望了,我父母出车祸都去世了,我叔叔巴不得我早点去天堂一家团聚,你勒索他,他只会让你快点动手。”
说这些话时,顾淮俞的语气轻松,没有丝毫伤感。
其实他很喜欢这个世界的爸妈,他们俩对他很好,俩人都是高知分子,性格好,三观正,不会像顾大钧那样总闹洋相。
说完顾淮俞继续看书,坐着看有些难受,他趴到了床上。
谢惟看着顾淮俞线条柔和的侧脸,抿着唇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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