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沉噎了一下,半晌后理直气壮道:“打打闹闹的事情,怎么能说欺负呢?”
谢停云:“……”
谢停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从流云宗门口走出了很远,谢停云抬手召出本命剑乘风,足尖轻点,稳稳站在了上面。
眼看要御剑赶路,反正不用自己认路,宁沉十分乐意,于是也取出了方才来的路上花了点魔币买的佩剑,就这么跟在了谢停云身后。
不过半晌之后,宁沉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出声道:“一定要去这么远的地方吗?”
宁沉也不是不乐意,主要是走太远了,他可能就回不来了。
他现在好歹也是魔界之主,总不能拦着一个人就同他说:朋友,你知道魔域怎么走吗?
人族修士大概会直接动手,魔族估计会把他当神经病。
谢停云垂下眼眸,在宁沉看不见的地方隐忍地按了按左边的锁骨处,声音却依旧清冷平稳,听不出任何异样:“御剑过去不过半炷香的时间,魔尊大人连这点距离都不肯么?”
见他都这么说了,宁沉总不至于还要拒绝,于是耸肩道:“走吧。”
魔尊的魔息仍在谢停云伤口处肆虐,大概是察觉到了魔尊的存在,因此开始不安分地作妖起来。
谢停云不得不凝神用灵力不断地逼迫残存的魔息收缩在一定的范围内,以防魔息钻入经脉。
魔尊的魔息太过霸道刁钻,光靠谢停云自己是逼不出来的。若是不借助外力,谢停云只能用自己的灵力慢慢消耗魔息,直到将体内魔尊的魔息彻底消失。
然而这个过程注定漫长。谢停云同样是寂灭境的修为,按理说侵入体内的魔息会被本体强烈的排他性迅速清除,可魔尊的魔息实在太过特殊,硬是熬了谢停云几天几夜仍是不散。
这一路上人迹逐渐稀少,村庄也肉眼可见地消失了许多。不过多时,两人来到了一处广阔的平原。
这里视野开阔,周围几乎都是山脉,几乎不用担心会误伤到什么村民。然而整个平原的中间却裂开了一道巨大的鸿沟,有呜呜风声从底下传来,带着不知名野兽的嚎叫,莫名荒凉。
宁沉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
这种地方人迹稀少,就很适合毁尸灭迹。若是把人丢进那道裂缝里,大概天王老子来了也找不到。
虽是平原,然而宁沉放眼望去,肉眼可见地面上有很多道利器造成的痕迹,想来是来这里约战的人不少,经年累月地就在这处地方留下了许多或深或浅的痕迹。
谢停云从乘风剑上一跃而下,衣袂翻飞之间,那把银色的长剑便落到了谢停云的手中。
他剑尖斜指地面,剑上寒芒骤起。
谢停云望着刚落地的鎏金玄衣男人,疏离冷淡地道:“开始吧。”
这大概是第一次魔尊没有上来就发疯,他俩打了这么多次,这是魔尊正常的时间最久的一次。
宁沉下了飞剑,暗红色眼眸看了一眼远处那道平原裂缝,随口道:“过来一……”
然而没等宁沉说完话,谢停云却倏地动了。
方才两人之间分明还有好一段距离,几乎是眨眼之间,那道似是泼了墨的黑白相间身影便鬼魅般出现在了宁沉的侧方。
乘风剑上剑芒暴涨,直直对准宁沉的心脏处而来。
宁沉有些猝不及防,掌心忽然现出银枪来。长枪迅速拉长变大,瞬息间化作足有一人高的高度大小,宁沉将其横亘侧方,锵地一声挡住了谢停云角度刁钻刺来的长剑。
宁沉还没有用魔息的习惯,完全是凭借自身力气去抵挡下这次攻击,于是不出意外地,宁沉握住长枪的手瞬间被震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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