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太过沉闷,又或者是想到郁瑶,郁绥的心情抑制不住地失落,转而和身边的商诀有一搭没一搭聊起天来。
“商诀,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A?()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郁绥点点头,语气显得有些空荡:“来过的,和我妈妈一起。你感兴趣的红绳也是在这儿求的。”
“就五块钱一条,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别人都图个乐子戴在手上玩儿,我妈却觉得它很灵,所以来求红绳的前半个月都在吃素,之后又特地在佛像前跪了很久,捐了不少钱,让大师帮忙开光,就为了给我保平安。”
郁绥笑起来,声音之中满是眷恋与怀念:“你说她是不是挺傻的。”
他眼中的失落太甚,虽然极力掩饰,却怎么特遮挡不住,连带着眼尾的小痣都有几分黯淡。
商诀伸出手,将掌心盖在了他的眼睛上,虚虚拢着,挡住了那一片湿濡的水汽。
“她不傻,她只是很爱你。”商诀的嗓音很轻。
因为太爱你了,所以在看不见的未来之中,总是想法设防地弥补上那些再难给予的爱。
郁绥湿濡的眼睫在他的手心颤了颤,装作若无其事地推开他的手,然后偏过头转移话题。
郁绥:“你不是也想要一根吗,一会儿可以找大师求。”
商诀轻轻用指尖捻了下掌心的水痕,顺着他的手指朝着前方看去。
那里有一棵遮天蔽日的槐树,高大的树干撑开头顶的一片天空,粗粝的树根从泥土之中挣扎而出,蜿蜒虬结,一看就很有年头了。它的枝干繁茂,无限度地向外延伸,厚重的叶片交错,却又在缝隙之中飘扬着无数条红色的丝带,在风中微微摇摆。
郁绥和他解释:“玉泠寺很灵验的,这棵槐树也很出名,据我外公说,只要在槐树上绑上愿望,再系到高一点的树枝上,就能被上天聆听到,你的愿望也会很快实现。”
像是为了验证他的话一样,商诀靠近了一些,就看清了这些红色丝绸之上都有着密密麻麻的黑色字迹,只是经年累月,有很多字迹都已模糊,看不清原先的句子。
不过偶尔冒出来的几条新添的绸带上,大部分都是“一夜暴富”之类的字眼,足以看出当代年轻人的决心。
槐树下有张小桌子,上边摆着各式各样的红色丝带和红绳手链,负责的小沙弥手里捧着本经书,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着。
商诀上前,挑了一根和郁绥手上那根编织方式相同的手链,又从旁边的绸带里选了一根。
郁绥没想到他还要绑这个,眉眼间掠过一抹诧异:“你居然也信这个。”
商诀拿起桌签的笔,提笔写字:“信与不信有什么重要,我只相信心诚则灵。”
郁绥不置可否,以为商诀只是一时兴起,贪
() 图好玩儿,
于是懒洋洋地挑眉,
狐狸眼中满是调侃:“你要求什么?求成绩,求暴富,还是求……”
商诀落笔就是一个“岁”字,然后漫不经心地转过头,散漫道:“求姻缘。”
郁绥一下子闭上了嘴,想骂商诀臭不要脸。悻悻他磨了磨牙,刚想夺下商诀手里的笔,这人已经迅速写完了。
红色丝绸上边写着八个大字——
岁岁平安,绥绥常乐。
后边两个字显然不是写错的。
商诀将案上的毛笔放了回去,慢悠悠地吹干了上边的墨渍。他写字好看,被商老爷子拧着练了十几年的书法,字体苍劲有力,又带着清隽的风骨,像是拓印在上边的字体一样。
四下无人,只有小沙弥见怪不怪地扫了两人一眼,还亲切地侧开身子,露出身后的同心锁来,友善介绍:“施主,我们这里还有同心锁服务,20一只,30一对,挂在另一边的石桥上,就能够永结同心,白首不离……”
这种一听就是骗人的把戏,可偏偏有人真的就信了,商诀迫不及待地走到他跟前,眸光顺着那一整面的同心锁扫了一眼,刚要抬手选定位置,就被郁绥烂了下来。
“商诀!不许挂,你这是作弊!”郁绥气势汹汹,恨不得给商诀一圈,活像只被惹到炸毛的猫。
商诀看着他气冲冲的脸,笑起来,他伸手戳了戳郁绥侧脸的软肉,笑眯眯道:“别气了,只是逗逗你。我不求姻缘,只求平安。”
商诀说:“向它求姻缘,不如求你,你可比他它要灵验。
郁绥哑口无言,看着他手里的丝绸:“谁叫你写这个了,人家求平安都是给自己求,你倒好……”
商诀有些苦恼:“可我的愿望都与你有关啊。”
郁绥眉心跳了跳,别扭得说不出话来,这人怎么油嘴滑舌的。
商诀缓步走到了那颗槐树跟前,看着这可巨大的槐树,绕了几圈才找到一个很高的位置。他踮着脚,系丝带的动作认真又仔细,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虔诚。
商诀的确不信神佛,也别无所求。
可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商诀愿意将自己的信仰奉上。
他只希望,郁绥能够岁岁平安,岁岁常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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