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可笑,两人搞在一起快三个月,她只知道他叫‘Aron’,秉持着对这类工作者的尊重,想着名字是他最后的隐私和遮羞布,陈锦瑟便什么都不问,现在看来这英文名也不知是真是假,她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笑话。
“嗯。”
他太坦然了,坦然到……
“你早就知道?”
陈锦瑟瞪大眼睛,提着口闷气。
陈沧默了两秒,“也不算很早。”
至少不是初识时。
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肢体接触已经是非常自然的事,两人此刻距离很近,像她早上洋洋洒洒在唇边留下再见吻时。
陈沧下意识想握她手腕,把人带进怀里,可女人却先往后退了一步。
手僵在半空,他短暂愣了下,然后就听陈锦瑟开口,
“算了,计较这些也没意义。”
“就当我们没有认识过,以后也不用再联系了,尤其在各自长辈面前,不要露了馅儿。”
陈沧目光集中在她唇上,随着微红的唇瓣张合,向来维持良好的随意懒散劲儿被戳破了,平整的额头敛起深浅不一的沟壑。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他最知道什么意思。
陈锦瑟现在非常糟心,早上还在为两人的状态洋洋得意,下午就得知这段关系的尴尬性质,被破结束限期。
从小到大她早厌了凡事三思而后行,顾及种种,做事束手束脚,不过任性了这么一回,还结结实实踩进坑里,摔了个狗吃屎。
这人不仅和家里有大大的关系,从辈分上讲还得叫自己一声姑姑?
膈应得很,更何况这要被老头子知道,分分钟削了她。
不过说到底陈沧也没什么错,年纪小不知世事险恶,对于固定床伴是同族姑姑这事儿,兴许会成为他一辈子的阴影吧。
陈锦瑟平静些许,仰头看他,
“就是好聚好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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