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规规整整夹在胸前的名牌,被他随手扔在一旁的桌面上,像是彰显着某种不屑。
名牌上写着:特案组,技术员,花赫。
陈迦朗进来时,花赫嘴里正叼着一根棒棒糖,带着一副头戴式耳机,看着半个小时前陈迦朗发来的几个信息,敲着电脑骂骂咧咧。
“档案库都是些什么勾八玩意儿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是几百年前的吧?我太爷都知道的事他们还用得着加防盗墙?就这?”
进门的几人对这些粗口充耳不闻,就像是习惯了,刚被王淳义骂完的陈迦朗黑着脸将在路上签好的借调申请,抬手放在了花赫面前。
“借调申请,拿去给档案科。”
但在看到花赫电脑屏幕显示的界面后,火气直冲头顶,抬手冲着坐着人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
“我让你借调!借调懂吗!second!!”
花赫躲闪不急,被打了个正着,差点一头栽进电脑屏幕里,眉头一皱,将头上的耳机扒拉到脖子上,“唰”的站了起来。
不等他咬牙切齿的扭头要和陈迦朗battle,陈迦朗的手机就响了。
看眼来电显示,陈迦朗只觉得心梗,冲花赫甩了一个:等会儿收拾你。的眼神,接通了电话。
“你们组的那个什么花赫,是不是又黑市档案科的系统了?!说了多少遍要资料就吭声,我们一定全力配合。知道你们要的资料急,但是也不能把档案库的防火墙当马蜂窝捅啊!技术科的同事才把上次的防火墙修好,消停了没两天又来?”
“小陈啊,我再有两年就要到退休的年纪了,你让我安安生生的活两年行不行?”
陈迦朗转头瞪了心虚的揉了揉鼻子的人一眼,拿着手机连忙给对面的老领导赔不是,听说这老领导心脏不太好,别真给气出个好歹来。
听着陈迦朗手机里传来的咆哮声,高幸小声冲着花赫问着:“上次你黑市档案科不是做的很干净吗?怎么还把人防火墙给拆了?”
花赫不说话的重新坐回了位置上,坐在一旁沙发上的顾梦之翻着手中的卷宗头也不抬的徐徐道:“上次路过技术科,他听到几个科员在里面说‘要不是各个部门给特案组开绿灯,他们哪有本事这么快破案。’他当时就要冲进去把人头打烂,结果被陈迦朗拦住了。”
后面的话不用说,高幸也明白了。花赫生长的环境使然,造就了他不可能就这么咽下这口气,所以上次拆了技术科的防火墙,这次黑市档案科系统也是毫不遮掩。
这就是明晃晃的报复和挑衅:你们说特案组没本事,那就让你们看看特案组的本事。
看眼护短被拆穿红了耳尖的人,又看眼那边还在赔不是的队长,高幸有些哭笑不得。花赫今年才19岁,不只是特案组最年轻的,甚至整个警署里都挑不出比他还小的,高幸也才大学刚准备毕业,不过22岁,可还是习惯性的拿花赫当弟弟。鉴于花赫之前的经历高幸觉得能多给点关心总是好的。
这事儿很难讲对错,最后他也只语重心长的拍拍花赫的肩膀。
“下次报复记得提前让队长关机。”
听了一耳朵花赫作案动机的陈迦朗,挂了电话到嘴的骂人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是面色不善的开口,算是将这事儿跳过去了。
“谈议呢?”
被拆穿小心思的小孩,像是个蔫头耷脑的茄子,咬着棒棒糖一言不发的抬手指了指门紧闭的法医室。
法医室门口的红灯赫然亮着,正在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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