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看着他,单薄的眼皮缓缓掀开,望进自己的眼底,她没有犹豫的倾身向前,在吾乙抿紧的唇缝上落下蜻蜓点水一吻,随机拉开距离,不理会男人眼中的震惊,重新问着。
“现在,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这一吻很轻,却将砌在吾乙心头高耸的塔楼撞的支离破碎。
在下一秒,钟晚被人猛地拽进了怀里,她一时不察,蹲着的姿势一个踉跄,半跪不跪的被男人有力地双臂禁锢着。
“我爱你。”
当爱意脱口而出的刹那,吾乙如释重负一般,搂在钟晚腰间的手收的更紧,摁在她后颈的手加大了力道。
吾乙将自己埋首在钟晚颈侧,蹭了蹭。毫不在意随着口中爱意一起汹涌而出的泪水,执拗的重复着:“钟晚,我爱你,我爱你……”
抬手轻轻摩挲着男人后背的肌理,钟晚耐心的听着抱着她的人说着一遍又一遍的爱。
轻易宣之于口的爱,可能不珍贵,但被吾乙说出来的爱意,也算不上轻易,
这份走过岁月长河都未曾见光的爱,有了现世的机会,只是因为钟晚蹚进长河亲手打捞起,只要她伸手,这份感情便会疯长。
直到男人停下,她才笑着开口:“吾乙,我听到了。你爱我。”
决堤的情绪褪下后,被钟晚扶着坐回沙发的董事长现在有点磨不开面儿,眼神追随着折回去捡拾拐杖的钟晚,与她对上的瞬间又狼狈的撇开来。
抱着小姑娘哭实在是……太丢人了!
吾乙感觉自己已经红到了脖子。
看出男人的尴尬,钟晚拿着拐杖轻笑着走了过去,在吾乙身边坐下,递过拐杖歪头揶揄道:“先生脸皮真薄。”
“你总是闹我。……和小时候一样。”偏着头的人一顿,随后叹了口气。接过拐杖依到腿边的沙发上,不在躲避她的视线,看着她颇为无奈。
钟晚没有一点羞愧之色,笑着靠进他的怀里:“不躲了?”
“哪里躲得掉。”吾乙伸手将人往自己怀中带了带摇头玩笑着,接着深吸一口气眼神诚恳:“我不该躲。”
“这几天,为难你了。”
钟晚煞有其事的摇摇头:“脾气最好的气性最大。谁知道先生比沉则还难哄。”
吾乙脸上一热,却也只能认罚,点点头:“嗯,我的错。”
“那就讲讲吧,你的腿怎么回事?”
吾乙一顿,对上钟晚的眼神,在确定她不是随口一问之后收回揽着她的手,微微俯身,将自己宽松的裤子挽到了左膝上。
露出了一个狰狞的伤疤。
像是子弹留下的,除了弹孔还有几道蜿蜒曲折的刀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阿辰带你出国不久,贝尔彻就彻底乱了。倒下的头狼在其他狼眼里是一盘丰盛的大餐,贝尔彻也是。谁都想分一杯羹。解决这些的时候免不了起冲突。你知道的,我们这样的人,少不了受伤,只不过那一次正巧打到了我的髌骨。”吾乙淡淡道。
钟晚皱眉小心的摸了上去,手上的触觉不似正常皮肤的温热,有些偏凉,新肉细滑,可周遭的疤痕却突兀着。
“直接击中的话,髌骨应该不止骨裂吧。”
吾乙点点头:“粉碎性骨折,医生说复位太困难,只能做髌骨切除手术。”
“子弹呢?取出来了吗?”
钟晚没等到吾乙的回答,抬头看去,就见男人盯着她的发顶看着。
见钟晚抬头,吾乙伸手将自己膝头的手拉过,拽下了裤腿,遮住了那道疤。
将人重新拉回怀里:“打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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