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花赫说,赚到的第一笔钱是给妈妈买了件新衣服。
陈迦朗伸手拿过王淳义叫人送来的几起案子的资料坐下:“要说人性,你该比我们懂。”
有些感情,不是维持联系就可以长久存在下去的。
钟晚却有些困顿,在她看来,只要两个人之间建立了联系,那么感情就会存在才对。
“说真的吗?我不太懂。”她蹙眉看着屋中的叁个人:“我只知道人与人是在交往中建立最直接的心理上的联系。”
明明有联系,却在感情上没有构建,这一事实让以理论知识作为基准进行社交的钟晚不解。
几人一愣。
从知道钟晚面对尸体无动于衷后,谈议在面对她的时候就有种难以忽略的挫败感,可当现在他看到钟晚眼里真挚的不解后,那种挫败感顿时被击得粉碎。变成了油然而生的兴趣。
他饶有兴趣的环臂,看着面前站着的女人。
像是麦哲伦在证明地球是圆的那种兴奋。
一如他最开始发现钟晚面对碎尸没有恐惧时的兴奋。
陈迦朗反应是最自然地,将手中的案件报告塞进钟晚手中:“实践出真知,钟教授的研究道阻且长。”
钟晚接过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拉着椅子坐下翻看着手中其他辖区汇总来的报告。
特案组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只有偶尔几声纸张翻过的声音。半晌后高幸有些疑惑的抬头看向陈迦朗:“这些行凶者不是都当场抓住了吗?我们还要继续查什么?”
“报复社会也没有这么密集的频率。”谈议喝口咖啡淡淡的看他一眼。
钟晚闻言抬头,只见谈议手旁的文件一页没翻。
“有什么发现?”
谈议看向她,语调平平:“几起案子都是锐器伤,主要是砍创及刺创。下手没有章法,短暂快速的造成伤口。除了行凶者行凶时处于毫无理智之外,没有其他的有用信息。”
陈迦朗抬头扫眼谈议,冲钟晚道:“除了面对尸体,他面对一切都觉得没用。”
谈议不咸不淡的看他一眼,起身折进了自己的法医室。
陈迦朗不在意,只是抬头看向高幸:“西方社会公共场合容易发生恶性事件多与国情有关,压迫、殖民、多元融合、宗教信仰。或许短时间内四起恶性事件发生在国外并不奇怪,但是发生在国内,足够异常。”
“所以是怀疑这几起案子都有幕后主使?”高幸问。
“大概吧。”陈迦朗耸耸肩,偏头去看钟晚:“这几个案子大概率要钟教授主导了。”
钟晚看着他随手将报告合上,翘起腿转了椅子让自己正面对着陈迦朗,眉梢一挑,:“哦?怎么说?”
陈迦朗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拿捏人心还是得看钟教授啊。”
这明晃晃的是在揶揄其他几个男人,钟晚当然听出来了,翘起的脚尖冲着男人的膝头不轻不重的踢了一脚。
“陈迦朗,你少装大尾巴狼。”
被踹的人也不恼。
看着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高幸扫过桌下里面漏出一角的那本《心理学与恋爱的羁绊》抿唇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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