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修谨看眼拳击台上疯狂出拳的小姑娘,冲身边的人问着。
顾梦之倚着身后器材环臂,闻言脸上露出一阵奇怪的笑,看着不敢出手只能防守的陈迦朗开口:“没什么,小丫头护食罢了。”
一旁的高幸胆战心惊的看着陈迦朗闪身躲开了羌九畹的一记肘击,转头看向顾梦之有些着急:“修处你别听顾教授瞎说。”
之后三言两语,修谨算是知道了大概情况。
羌九畹跟他们分开后直奔特案组找陈迦朗麻烦,结果人却不在。索性陈迦朗离开前跟高幸提了一嘴他要去监控室。
她自然是追了过去。
陈迦朗去监控室能干嘛,当然是删昨天堵着钟晚“欺负”的罪证了。这事儿高幸他们本来不清楚,还是羌九畹痛殴陈迦朗时三言两语中流露出来的。
本来就连监控室值班的同志都被陈迦朗支出去了,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个羌九畹。她推门进去的时候硕大显示屏上正巧放到陈迦朗将人压在电梯角落啃的忘我的那段。
听守在外面的监控室值班同志说,羌九畹冲进去隔了两分钟才传来一声爆鸣。
“啊!!!陈迦朗!!我要弄死你!!”
接着陈队就形容狼狈的从监控室被拽了出来,一路拖到了负二楼的训练场。
羌九畹把人甩上拳击台,也顾不得带拳套,就往陈迦朗身上招呼。
按理说这两个人在警署不对付好几年了,互殴……不,技术切磋也时有发生,但偏偏这次,陈队不知道是怎么了,完全不还手。羌队更是像被踩了尾巴一样,招招狠辣。
值班的同志生怕出什么事,这才跑到特案组把顾梦之和高幸喊来了。本意是让这俩人去看看别出什么事,结果顾梦之倒好,到了训练场金丝框后的狐狸眼眯了眯,就把想要去劝架的高幸拦住了。
说到这高幸有些埋怨的看向顾梦之:“万一真打出好歹怎么办?”
“打死最好,正好给你让位了。”顾梦之看的津津有味。
修谨闻言下意识的看向高幸,只见实习生当场就愣住,却也抿了抿唇没再反驳什么,只是看着拳击台上的两人满眼担心。
这个小孩儿修谨是真的没想到,不自觉的多打量了两眼。对上高幸投过来的视线后,他才缓缓转了头看向拳击台上的两个人。
羌九畹拳拳到肉。
陈迦朗却只防不攻。
修谨眉梢挑了挑,看样子小丫头是真被惹毛了啊。
这边的陈迦朗不还手倒不是被压制,羌九畹要是因为其他的理由来找他茬,有来有往的打几个回合也不是不行。偏偏羌九畹现在是以某种小姨子的身份在锤他,这手他哪儿敢还。
本来想着打打也就解气了,之后他在和羌九畹好好谈谈,谁知道他不还手反倒让羌九畹更恼火了。
再好脾气的人被摁着单方面揍了这么久也该翻脸了,更何况陈迦朗这个暴脾气,忍到现在全看在钟晚的面子上。
以前没觉得,现在想想羌九畹要是在他手上缺胳膊少腿,他就别再想在钟晚那蹭香。
“我真的要还手了!!”陈迦朗躲闪着抬眼威胁。
羌九畹听到出拳更狠了,眼睛气的通红喘着粗气:“你来!你来!你打死我!!”
陈迦朗喉头一哽,他当然不敢真的还手,至少这次不敢还手。撇眼在台下看戏的顾梦之和修谨,他一愣。
不是,这锅怎么单他一人背啊!
思及,闪身的功夫陈迦朗当即抬手指了台下二人,试图祸水东引:“你怎么不揍他们??”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羌九畹竟然没一下抓住对方话语中的重点,顺着陈迦朗的手指撇了眼台下,只当陈迦朗说的是修谨。收回了视线又猛出一拳。
“你他妈少管我!!”
又是两招打了出去,羌九畹的拳一滞,意识到了什么。
“他们?”她死死盯着陈迦朗。
终于有喘气功夫的人这才长出一口气,然后直起身愤愤的指着某只黑心狐狸:“还有顾梦之。”
羌九畹宕机大脑有些卡壳的扭过头,就见顾梦之在拳击台外冲她笑眯眯的招招手。
安然如故的模样猛地刺激着她的大脑。
本以为祸水东引成功的陈迦朗还没松气,就见面前的人以更快的速度再一次甩出了拳头。
“啊啊啊!我就说你们特案组没一个好东西!”
“等等!你不打他??”
“擒贼先擒王!我先打死你这不安好心的狗东西!”
就算再怎么防守,被打了将近半个小时的陈迦朗身上还是青青紫紫的好几片,就连嘴角都紫了。
“你说羌九畹要是在警署格斗比赛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你蝉联多年的第一是不是就拱手让人了?”顾梦之抬头看着陈迦朗身上的伤摸着下巴问的很认真。
陈迦朗气结:“要不是担心和她动手阿晚心疼,我高低得把她绑了扔给羌伯父。”
说罢,他扭头看向跟着他们又回到特案组的修谨,口气不善:“你跟来干嘛?”
他可没忘记羌九畹是修谨手底下的。
恶劣的态度修谨毫不在意,只是将一旁的资料递了过来:“阿晚说你要的。这几起无差别伤人行凶者的毒品购买记录。”
陈迦朗的胳膊被谈议把着搓着红花油,顾梦之伸手接了过来,翻看了两眼冲修谨道了声谢:“用完给你还回去。”
修谨没说话,斜了顾梦之一眼转身就走,他还是去看看羌九畹受没受伤,省的钟晚回来心疼。
扫眼消失在门口的身影,陈迦朗撇了眼顾梦之:“你什么时候开始看他顺眼的?”
顾梦之耸耸肩不语翻身去看手中的资料了。
高幸走过来拿着热毛巾冲着谈议问:“谈哥,现在用吗?”
只见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人抬手止住了高幸想要将热毛巾敷到陈迦朗身上的动作。
没有音调的声音中多了些认真的味道。
“不急。小姑娘劲儿使得挺寸,难得的教科材料。”说着解剖时取证用的相机就闪了两下。
谈议翻看了一下照片,这才抬手冲高幸挥了挥:“好了。”
半裸着上身的陈迦朗,看着抱着相机重新走进法医室的男人愣了好久才发出一声咒骂。
叫羌九畹说中了,特案组还真就没一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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