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还没死。我就不会将我所剩馀的拋弃,即使那些在他们的眼中如粪土。」
倾空说完,笑了,笑出了声。声音带着被折磨后又被治好的沙哑,没了少年的清亮却更加柔和。
「倾空,不要笑了!不要笑出声!会把他们引来的!」
无涯伸出手想将少年的嘴盖住,少年眨着眼,倒也止了声。
将无涯的手拉下,倾空舔着唇:「要我不要笑,那真的有点儿困难啊。」
「我啊。除去被折磨那样之类的时候,很难不笑啊。」
当笑容已成为习惯、当笑容已经成了挪不开的动作,要不继续笑,还是继续折磨他快一点。
「据我有记忆以来,我就是一直笑着。就算看着母亲被性侵、父亲自杀,我还是笑着……因为我不知道,我除了笑之外,还会些什么表情。」
是的,说习惯、说改不掉,都是屁话。只因为他在出生就学会笑,不像其他婴儿一样是哭声而是笑声时,他就注定是这个世界上的异类了。
「滴、答。」
很细微的水珠低落声,由身边传来,另倾空不禁转过头看像无涯。瞬间,笑容凝在脸上有些儿僵硬。
无涯,哭了。一个大男人,看着他哭了。
倾空僵着笑容:「无涯,你一个大男人哭,不嫌丢脸啊?哭什么呢。」
无涯咬唇,眼泪停不下来。他一个大男人哭,丢脸?不……他想起了很久以前传着的一句话: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可他不是伤心,而是:
「倾空,你哭不出来,我为你哭好不好?变的跟大家一样不好吗?好好的活着啊!」
「…………我活着啊。我活着。」
倾空伸出手,手指触上无涯脸上的泪,缓缓放到嘴里。
原来,这就是泪水的味道吗?带着点咸味充满了苦涩,出自于人的灵魂之窗。
由心底传来了一股软弱无力,让倾空难得除去被虐待外,没了笑容。
笨蛋无涯,倾空无声叹息。在那些人还没回来前,将还哭着的无涯推走。无涯,受了他的影响,竟流出泪……那可不好啊!
无涯这是,快变成跟他一样了。他虽然很心颤无涯为他流的泪水,可他不想无涯好不容易拖离了这折磨,又因他掉进来……
同伴,他渴望、渴望有人能察觉那些「病毒」、一起饮鴆止渴,毕竟一个人真的太孤独了,要知道人这种生命体、可是群居动物……可又不希望他的出现,因为这样的折磨、恐怕只有他受的了吧。
所以,不要再靠近了啊。
写到这,茉音喘了口气。从这黑暗又复杂的心情里拔出来,边上的玖酒已经阵亡……而时间已经到了半夜近两点。
茉音哭笑不得,为这篇先下了个标题--
不会哭的少年没同伴。
这句话的意思,取自于「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倾空不会哭,所以他不会有同伴。因为,那是会哭的孩子才有的权力。
同伴,对他来说是糖。所以,不会哭的他,没有糖吃。
将电脑关上收好,本来想睡的她,传了个讯息过去某个人……
【莫因: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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