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吴净在的地方,那就是我的容身之处。
「你不把我当人,自己也想跟着当狗啊?」我脸上还掛着泪珠,没什么好气地问--心里生不生气是一回事,表面上,我仍然要表现出不满。
「说实话,我有时候都在想,像我们这种活得跟鬼一样的人类,其实当狗应该更快乐吧。」
不得不承认,这句话我还真的认同。就我们这样,当条狗,都还自由自在呢。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刚才我在吴禹諍面前,态度强硬地说要探望我爸。可我一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我爸瘦成了皮包骨,面色蜡黄,躺在床上陷入熟睡。
我睁大着眼睛,盯着他许久,实在是捨不得叫他起床,增添他的辛劳。只好转过身,抱持沉重的心情,拉着和吴禹諍吵得像斗鸡的吴净离开。
在来之前,我很清楚他一定病得很重。不过我脑海的想像,不及我亲眼所见的万分之一。
「你指的,是『他要我保护你』这件事吗?」
多年相处的默契,让我无须多言,他就能明白我想表达的意思。
「嗯。」
「一开始,我一开始就知道了。」吴净仰着头,思索了几分鐘后说:「我想,你爸早有吴禹諍会抓狂和失控的心理准备,所以提前查清我在美国的居住地址和手机的号码,想在危急时刻向我求救。然后,在我们十六岁的夏天,危机来得猝不及防。他的病情恶化,从主治医师那无意间得知吴禹諍要把捐献器官的主意打在你身上。就算死,他也是不愿意伤害到你,却又无法护你周全,只好冒险打给我,跟我说明情况,再乞求我接纳你。」
「你竟然会答应他?」要知道,吴净只是对我好、对我宽容。他在本质上和吴禹諍没什么两样,都是没心没肺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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