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啊,这段日子也是辛苦他了。每天下班都会来看你,假日也会来陪你,看他为了你这样奔波,我都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兇了。不过,这阵子我每次见到他,我就会越来越担心,他的气色真的很不好,而且整个人看起来很忧鬱。」
经歷了这段日子之后,妈妈和爸爸对齐雨已经不再会不谅解了,对他的态度也和善许多,可是齐雨却好像还深陷在自责和愧疚的漩涡中,迟迟无法逃脱,他看着我的神情永远都是带着歉意,尤其是在前阵子不小心被他看见烫伤的疤痕之后,他整个人给我的感觉更不好了。
我记得那天是他陪我去医院做復健的日子。为了方便以及不压迫到伤口,我向来都习惯穿长裙,那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的,復健本来很顺畅地在进行着,突然手脚在同时失去了力量,我顿时站不稳,扶着栏杆的手也抓不稳,然后我就这样硬生生地跌到地上,对已经习惯疼痛的我来说这种程度的摔倒并不算什么,但齐雨却不这么想,他第一时间马上衝过来要扶我,而我的姿势也顺势让他看见我一直藏在裙子底下的疤痕,本该是要扶我起来的他却直到復健师来搀扶我起来之后都仍一动也动地杵在原地,就像是时间被冻结了一样。在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看见他笑过了,就连那种给人是硬撑出来的苦笑都没有。
不只是妈妈了,看到他变成这样我看了也很担心。
「总之,你就找他一起来家里吃饭吧。我今天就煮一顿丰盛的,帮你们两个补一补。」
「好啊。」我立刻拿出手机,「那我现在马上打给他,顺便跟他说我拆石膏了。」
「好,那你去门口慢慢讲好了,我去开车上来。我不在的话,你应该会更自在吧?」
「唉唷,你在说什么啦?哪会不自在?我又不是要说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我无奈地看着她,真不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要说拆石膏的事,又不是要说什么肉麻的情话。
「是是是,那你小心一点,我很快就上来。」
「嗯。」我点头,妈妈朝电梯的位置走去,我转身往医院门口的方向慢慢走去,同时也拨了一通电话给齐雨。
电话接通之后没多久,齐雨的声音便从听筒的另一端传来。
「喂?子晴。」
依旧是熟悉的声音,依旧是熟悉的语调,可是不知怎地,我却感受不到那熟悉的安心踏实。
「齐雨,你现在有在忙吗?可以跟你说话吗?」我问。
「嗯,可以,怎么了吗?」
「也没什么啦,我只是想跟你说我刚刚已经把石膏拆掉了。」
「真的吗?太好了,那我就放心了。」他轻声地说。
明明是说着开心的事,但我却无法从中感觉到丝毫笑意或是喜悦的情绪在,反而觉得他有气无力的。
「对了子晴,我有件事想麻烦你,因为我最近要去外县市出差,我不在台中的日子薄荷可以寄放在你家吗?」
「当然没问题。不过,怎么会突然要去出差啊?要去哪里?几天?」我纳闷地问,在公司待这么久了,我好像没有听过行销部的人要到外县市出差的,通常都是公关部或是活动部的居多。
「就几天而已,我和几个同事要去南部场勘。」
「场勘?那应该是活动部的工作吧?怎么会是你去?」
「我也不清楚,反正公司那边叫我们去我们也只能去了。」
「好吧。」虽然我还是不太能理解,但既然是公司那边的指令我也不需要继续追问了,而且公司高层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工作指派也不是第一次了,「那你就放心地去工作吧,我会帮你好好照顾薄荷的。」
「那就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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