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神子行了个标准的神侍礼:“谢神子恩赐。”
他行的礼一点都不卑微,反而还有几分高傲在,哪里有半分当了神侍的惊喜在。
看得一旁的神侍们个个气愤不已,也不知道这人哪里入了神子大人的眼,犯下那等滔天大罪都能得到神子的青睐,直接成为贴身神侍。
“以后做好神侍分内之事即可。”神子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下去用饭吧。”
听到吃饭两个字。
饿了一天一夜的盛宴顿时对当神侍的怨念没那么深了,伺候人总比劈柴还不给饭吃强。
只是等盛宴跟随一众神侍到食斋的时候,大家都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盛宴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衣着,他衣服应该没有穿反吧。
“你是神子的贴身侍者,你应该先伺候神子用膳,才可以吃饭。”有人见他什么也不懂,出声提醒道。
“哦。”盛宴应了一声,“那神子大人的膳食在哪儿,我给他端过去。”
“已经有人送去神殿了,你没有看到吗?”大家用一种更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盛宴无奈又只得退出食斋往神殿而去,重新进了神子的寝殿。这次他刻意不去看那些华美珠宝,才在殿堂的角落里找到摆满饭食的餐桌。
“神子先用膳?”盛宴看了眼穿好神袍,坐在案桌前看经书的人问了一句。
“嗯。”神子应了一声,放下书本,行至餐桌前。
盛宴见他自顾自地取帕净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是不是该帮神子大人净手?”
“不用。”神子面无表情地拒绝了。
他是神子,不是皇帝,不用事无巨细。
“那我应该做什么?”盛宴坐在他对面问。
“吃饭,诵经,拜神,赐福,解惑。”神子执起筷子道。
盛宴也端起他的饭碗,扒了几口,温热的食物落在胃袋里的感觉,让他对面前的神子有了几分好感,听着他的话,好奇道:“这不是你该做的事吗?”
“在这座神庙里我是神子。”神子道,“出了神庙,你与我并无区别。”
盛宴明白了,神庙不仅仅只有山上这
一座神庙,在俗世,在各个城市中心也同样建着神庙。那些神庙的主人就是除神子以外的神侍们。
所以能够当选成神侍真的是一件很有荣耀的事。
盛宴垂了垂眸,可惜,他也是个无神论者。他心不诚,注定不会老实当这个贴身神侍。
“喜欢?”盛宴垂眸的时间太长,神子顺着他的目光落在一串红玛瑙上,问道。
“喜欢。”盛宴回神,视线聚焦在那串亮眼的红玛瑙手串上,点头。
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他都喜欢。
神子将那串红玛瑙取了过来,拾起盛宴手,戴至盛宴的手腕间:“喜欢是可以争取的。”
他的手是温热的,与他那不带半分情感的面容并不相同。
盛宴的目光落在腕间那红如血,衬得肌肤如雪的红玛瑙上,听出了神子大人的意思。
喜欢是可以争取的,坑蒙拐骗并不可取。
他不知道这位神子是否真的跟他一笑泯恩仇了,不计较他诱惑他的侍者,不算计他偷盗他的宝库,不在意他刺伤他的行为。
但他不是他。
盛宴冷淡收了手:“我不像你,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人为你奉上享用不尽的美食、珍宝。”
原主无父无母,从小一个人流浪长大,没有人教他该怎样去正确地获取财宝,他只有去偷去抢才能够活。
诚然他的观念不对,但神子大人从出生开始就占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跟他说这种话,与何不食肉糜有何区别?
面对盛宴骤然冷淡的态度,神子也不在意,吃过饭后,他让人拿了两本经书与他:“明日十五,神庙会开殿迎接八方信徒,这些经文你需要熟练背诵,并学会相对应的赐福礼仪。”
“我不能下次开庙的时候再出现吗?”盛宴翻着手中厚厚的两本经书,不觉得自己能在一天内就全部熟练背诵完,更何况是学习礼仪了。
神子淡淡道:“神子身旁必须有贴身神侍的存在,苏迩不在,总要有人在。”
说完他又抬起那双俯视众生的淡漠眼神:“你不想当贴身神侍吗?”
既然是贴神神侍那肯定是不能常换的,盛宴不当,总有人愿意当,一旦在人前露了脸,人们认可了他的身份,就没那么容易更换了。
除非盛宴不想当贴身神侍。
对上神子的目光,那种就地正法的感觉又上来了,想到自己给自己草的狂热信徒人设,盛宴立马道:“我现在就背。”
吃了饭,盛宴也有力气了,殿内点着不少的酥油灯,视线极好,他当即就翻开了经书背诵。
神子大人听了会儿他诵经,又去殿外找了个人来教他礼仪,便转身去了神殿。
虽然两本经书看着很厚,但里面的字还挺大的,不是蝇头小字,而且还有好多重复的,只有句式不一样,配合着礼仪,以及赐福的形式,随意更改句式就行。
盛宴一天下来也背得七七八八了,实在记不住的地方,也能大差不差地对付过去。
晚上神子抽查他的背诵和礼仪,面对他含含糊糊的应付方式也没说什么,算他通过地道:“去休息吧。()”
既然是贴身神侍,盛宴的床也安置在神子的寝殿内,只是神子的床榻在大殿位置极佳的位置,珠帘香炉,一看就能一觉睡到大天亮的那种。
而盛宴的床却在大殿最角落里,除了几盏晃晃悠悠的酥油灯什么都没有,看上去冷冷清清的。
不过这也比他昨晚睡觉的地方好多了,殿内点着安魂香、驱蚊香一类的香,没有蚊虫的侵扰,还有股淡淡的幽香。盛宴抱着被子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可他以为一觉能够睡到大天亮的神子大人,低低地咳了半夜。
盛宴半梦半醒间听到了,想着第一天找个医生给他看看,毕竟他的伤好像是他刺的。
但一觉睡醒,神子大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在其他神侍的伺候下穿好神袍,别说是咳嗽了,连面色都不曾变过。
这让盛宴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幻听了。
“你在想什么??()?[()]『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神子大人不带任何情感的声音传来,盛宴回神:“没什么。”
“穿好衣服,该去神殿了。”神子大人扬首点了点他的衣着。
盛宴低头,略有些脸热地转过身将衣服穿好,神侍服都是丝质的绸缎,白日穿着十分舒适,晚上睡觉就不太方便了。
所以他昨晚解了上半身的袍子,衣袖系于腰间,半裸着上身睡的,这会儿起来还没有回神,早忘了自己身上没穿衣服了。
他手腕上还系着昨天神子大人给他戴上的红玛瑙,这会儿在满殿的酥油灯下,更是红得艳丽,配合着他那脱衣有料,宽肩窄腰,优越的肩胛骨和雪白的肌肤,仅仅只是一个后背,也艳得让人挪不开眼。
殿内好几个神侍都看红了脸,把脸瞥向了一边的地上。
“好了。”待得盛宴将神侍袍穿戴好,转过神来,对上的就是一群低头的神侍者和看他一脸淡然的神子。
“将我那串红宝石耳坠取过来。”神子从他身上收回目光,向一旁的一位神侍说道。
“神子今日要戴耳坠吗?”他一出声,其余神侍惊诧地向他看过去。
天下宝物尽归神庙,世人是很喜欢看到神子着华服,配饰品的。
庄严自身,令极殊色。
只有世人见到的神是美好而华丽的,他们才会相信神能够给他们带去富丽堂皇神仙生活。
但他们神子从未佩戴过饰品,弄得下面的神侍们也不敢佩戴。
“不戴。”神子依旧淡漠,他接过侍者取来的耳坠向盛宴问道,“有耳洞吗?”
“有。”盛宴颔首,小混混打耳洞都是标配,盛宴有一排。
神子大人向他招手:“过来。”
盛宴上前,神子大人将耳坠戴于他耳垂上,瞧着他瞬间艳丽了不少的脸:“就这样吧。”
盛宴扬睫:“哪样?”
神子大人没有回答他,径直出
() 了寝殿,往神殿的方向过去了。()
只有其他神侍眼神古怪地看着他,神子大人不喜佩戴饰品,也不喜他们这些神侍佩戴,今日却破天荒地允许他的贴身神侍佩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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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将会是神庙的一个新信号吗?
盛宴被他们的眼神弄得莫名其妙,用手晃了晃耳朵上的耳坠,神子大人有一屋子的宝石,难道他们还嫉妒他一个红宝石耳坠吗?
他的耳坠一晃,配合着屋内昏黄的灯光,盛宴那张脸,就显得更为殊色了,大家收敛了目光,跟着神子往神殿的方向去了。
盛宴自觉无趣也跟着去了。
在神殿内做完一早的诵经活动,八点一到,神庙的大门一开,八方信徒陆陆续续从山下上来拜神,接受神子的赐福。
盛宴跟在神子身后,手捧红丝带,这是神子即将要赐予每个信徒的福泽。
盛宴起初还没有什么感觉,神子每从他身旁取一条丝带,他就根据神子赐福的手势,说一句赐福的经文。
但等到面前过去百十号人后,他终于有些坐不住了,低声在神子耳旁问道:“这些信徒都是残疾人?”
神子并没有回答他,依旧如先前那般,慈悲肃穆地为每个前来拜神的信徒赐下他的福泽,尽管前来的人残臂断肢,有些还坐着轮椅,需要神子弯很低的腰,才能将手背贴在他们的额头上,向他们说出那句:“神会保佑你的。”
他也不曾改变过面色,尽职尽责地犹如一个救苦救难的菩萨。
“感谢神子赐福。”每个被他系上红绳的信徒,脸上显露的真诚笑容,让盛宴相信,他们这刻是真心诚意信神的。
待得不知道接待过多少个残疾信徒后,终于来了一批正常的信徒,神子大人却不再亲自赐福了,收了盛宴手上的红丝带,向他示意:“你去吧。”
“我?”盛宴指着自己不解,“我能行吗?”
他们信的是神,神子,而不是他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神侍吧。
神子大人瞧着他手腕上和耳垂上遥相呼应的红,搭配他那一袭雪白的丝袍,衬得他像雪山上的珍宝,遥不可及又近在咫尺。
很肯定地告诉他:“能行。”
“世人喜欢你这样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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