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在燕折唇上亲了下,松开,又亲了下。
燕折被他搞得有些慌:“这么疼吗?”
“有点。”白涧宗说,“睡不着就给我按按。”
燕折犹豫了下,说好。
术后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他这些天也有看康复师怎么给白涧宗舒缓按摩的,学了些,简单按两下应该没问题。
他坐起来,披着白涧宗的外套,把白涧宗的腿架到自己的大腿上,轻轻揉按。
“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嗯,好多了。”其实客观来说没有,但燕折温热的掌心好像真的化解了一些刺痛,情绪平稳了,疼痛也变得好像没那么难熬。
现在还是凌晨三四点,窗外夜色昏暗,病房里倒是亮着暗灯。
燕折没了困意,和白涧宗有一茬没一茬地聊起来。
“我最近老是梦到十几岁的事情。”他补充道,“是和你认识以后的十几岁。”
“都有什么?”
“有白白,有你,还有吉伯……”燕折回忆着,“还有十六岁还是十七岁生日的时候我许愿,想和你去游乐园玩。”
“十六岁。”白涧宗倒是记得。
不过那会儿他名声已经不太好了,身份又特殊,让人发现他和燕家私生子搅和在一起还不知道会怎么抹黑。
大概会说他是为了利益连未成年男孩都能蛊惑。
白涧宗倒是不在意,但燕折的名声不能这么毁掉,届时面对燕家人也难做。
但燕折许愿的时候太虔诚,甚至大声说了出来,就差把“求求你了”写在脸上,于是他只能全副武装地出门,戴上口罩,穿上平日不穿的衣服,坐着轮椅和燕折去了游乐场。
虽然真的很鬼鬼祟祟,但燕折还是很高兴,被鬼屋吓得只哇乱叫就往白涧宗身上扑,坐大摆锤下来都吐了还想去体验过山车。
白涧宗就在下面看着,有时候会举着相机拍摄。
燕折认真地控诉:“我们在一起以后,你都没怎么拍过我。”
白涧宗:“……家里的相机都落灰了。”
燕折哼了声。
出国手术之前,他想把那个磁带摄像机带出来拍摄的,但后来感觉不好,磁带有种做旧的质感,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复古、怀念。
可白涧宗是还活着的人,手术也是走向未来的新通道,不该是做旧的、被怀念的。
于是他又斥资买了个现代相机,还学习了好一阵。
白涧宗向来支持他探索新事物的,也没阻止,只说这一年还是要以家教为主。
燕折回忆着回忆着就笑了起来。
白涧宗靠着床头,瞥他:“笑什么?”
燕折羞涩抬眸:“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睡觉,然后把床单弄脏你让我洗床单的事……”
白涧宗眼皮一跳。
果然,下一秒,燕折就开始剖露真心
了:“其实吧,我那晚是做了个梦,梦见你亲我还摸我,然后我就很有感觉,就醒了,又看到你就在我旁边睡觉,然后没忍住……”()
白涧宗只抓住了非重点:我是变态?亲十七岁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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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了。”燕折嘟囔着,开始遐想:“你说,如果没有后来燕颢穿我的事,你会不会更早地跟我在一起啊?”
白涧宗一开始没说话,很久以后才道:“也许。”
这是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燕折以为白涧宗会坚定地说“不会”呢。
但其实想想,如果燕折那会儿没变,按照白涧宗原本的计划,他们的关系会变得更近,燕折会在白涧宗的帮助下慢慢脱离燕家,有独立自主的能力。
十八岁的燕折也许会接替当年那个还没失去母亲和双腿的“十八岁白涧宗”,活出更精彩健康的样子。
而白涧宗也不至于会像后来那么阴郁。
经历了四年断层,白涧宗对燕折的感情还能变质,那没了那四层的断层也未尝不可。
说不定多哭两次,多磨一段时间,白涧宗就心软了呢。
就像半年前,白涧宗也不可能想的出来,曾经那个小小一团的少年,如今会娴熟地解他腰带,跟他做|爱。
“别闹,这是医院——”
“闹的是我吗?明明是小白!”燕折义正言辞道,“你管管它,我是正经技师,正经按摩,你可不要占便宜。”
白涧宗:“……你哪儿正经了?”
“我也可以不正经。”燕折手一伸,“但那是另外的价钱。”
白涧宗本来没这个心思,这会儿却给勾得也配合起来:“要多少?”
“不要钱。”燕折心思顿时活跃起来,勇敢发言,“等回家,你也给我框框一下——”
白涧宗:“……”
不说话,燕折就当白涧宗默认了。
许久,他从被褥里冒出一个脑袋,小声道:“你再不好医生都要来查房了。”
白涧宗额间青筋直跳,眸色却十分冷凝:“你努努力。”
努力不了一点儿。
吃早餐腮帮子都酸的燕折尽量保持冷静,在医护面前装作无事发生。
然后悄悄咪|咪地凑到白涧宗耳边说:“你有没有觉得我嘴巴被撑大了一点……”
同样冷静的白涧宗一巴掌呼他嘴上,堵住这张什么都敢说的嘴:“吃你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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