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
只是一个晚上没见面,好像也没有那么夸张。
崔兰若并不想倾听儿子媳妇的爱情故事。
她直接插入:“所以你想怎么办?”
“打。”尹问绮重重道,“只有把那群刁奴给打疼了,他们才知道,不能怠慢公主!不能不让驸马见公主!”
“哎呀。”尹桂觉得没必要,“咱们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气性不要那么大,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何必……”
“那就打吧。”崔兰若品了口香茗,淡淡道。
“好吧,那就打吧。”尹桂迅速转变。
“别在街上打,不好看。”崔兰若。
“你娘的意思是,在街上打,容易引来金吾卫。”尹桂补充,“到时把你哐当抓起来。”
“往周御史的宅子里去吧。”崔兰若最后点一点。
“嗯,嗯。”尹桂眯起眼睛,笑得像是偷到了油的老鼠,“周御史的宅子吗?这个地儿确实选得不错啊。”
话到这里,尹问绮已经心领神会。
他不再停留,旋风一样冲出正堂,喊院子里一众拿着棍棒的仆役。
“跟我去公主府!”
“是,郎君。”大家喊得虽然响亮但比较参差。
“去的每人一金!”
“是,郎君——!”这声呐喊,声震寰宇,云霄俱颤。
公主府内,张嬷嬷正歪在自己的床上。
她额上的帕子,拿了下来,侍女正在替她揉着抽痛的额头,还要小心避过左额角的肿包。
这肿包,足有指甲盖那般的大小,之前是没有的,乃是被公主气了两次,给直接气出来的。
现在,张嬷嬷小心翼翼地碰着自己的肿包。
觉得糟了刚才驸马试图闯门那一遭,这肿包,似乎又更肿更大了一些。
该死。
张嬷嬷心想。
这公主,这驸马,再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明日他们就真能骑在她头上拉屎撒尿了。现在还远远不够,得再想点办法……
就是这时,外头一阵喧闹,张嬷嬷心中也跟着一阵腻味。
对于这种喧闹,她已经很熟悉了。
她看着自己窗前的院子,在心中默数:
一、二、三……
“嬷嬷啊!张嬷嬷啊!不得了了啊,不得了了——”
只见那唐公公,疯狂摆动着双臂,大呼小叫地冲进来了。
“又不得了了什么?”张嬷嬷冷睨着这没用的家伙,“是公主想要放火烧屋,还是驸马又要带人闯门?”
“不是,不是,都不是……”唐公公跑得急了,在张嬷嬷床前一阵喘气,“驸马没有闯门——”
看来公主被关老实了,现在是驸马的事了。张嬷嬷冷嗤。不过驸马连闯门都不敢,看来是翻不出什么浪花了。
唐公公剩下的半截话,大喘气说话:“驸马直接带着尹府的人,进了左跨院!现在人马就在左跨院中,正要从左跨院往主院推进!”
张嬷嬷一惊而起,不怒反笑:“好啊,太好了,他们还真敢闯公主府,快快,快敲锣打鼓去报案,就说,‘朗朗乾坤,皇都脚下,竟有贼子敢公然强闯公主府,威逼公主!置公主尊严何处,置皇家威严何处?圣人和娘娘,必要为公主做主,为我们做主’!”
她这样跳起来了,却见唐公公动也不动,更不耐烦这棒槌:
“你还等什么,还不叫人拦住他们?”
“家丁已经在拦着了,只是驸马手拿地契在那边大喊……”唐公公顿了半晌,“喊……”
“喊什么?他拿地契干什么?和地契有什么关系?”张嬷嬷稀里糊涂。
“喊公主府不是公主府——现在的左跨院,原是周御史的家,周御史的家是后面被尹府买了下来,虽和公主府建做一体,地却还没来得及过到公主府名下。
所以,现在的问题,不是他闯入了公主府,是我们闯入了他尹府!”
啰啰嗦嗦了半天,这涉及钱财的问题上,唐公公总算精明干练,一气呵成,全部说完。
“啊?!”一时之间,张嬷嬷瞠目结舌。
-
好像远处传来了隐约的声音。
正在看书的元观蕴,忽然放下书本,侧耳倾听一会,接着站起身,进入更衣室内,这里的天窗开着,声音更容易传入其中。
果然,往这里一站,外头那点朦胧的声音,便听得清楚了:
“……打杀刁奴……赶出尹家……救回公主……!”
怀樱也跟着听了一会,突然巴巴问元观蕴:
“公主,是不是驸马来了?”
“应该是。”
“那我们可以出去了?”她难掩雀跃。
“驸马显然还没有打进来,”元观蕴,“也不应该打进来。”
“那?”
“你去看看外头守着的人是不是被这些动静吸引了注意力。”元观蕴吩咐。
怀樱自是遵从,她出去片刻,很快回来。
“看守确实都在议论外头的事情。”
这样的话,正好行动。
元观蕴轻轻呼吸,片刻后,突然动弹。
站在一旁的怀樱,只觉得眼前一花,只见公主,忽然自原地助跑、跳跃,繁复的裙摆在空中一旋,像是朵艳丽的花旋绽旋收,而这时候的公主,已经双手攀上衣柜的最顶端。
他在这里歇息了一刹那。
双足再蹬,整个人又一纵身,便跳上了更衣室的天窗,消失于室内。
怀樱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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