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招,夏琳跟我说,你有事找我?”宋聿迟疑着朝她走近,微表情明显有些紧张。
上午的不欢而散,还有到最后也没被吃掉一口的芒果,都让宋聿的心忐忑不安起来。
他和秦招招之间刻骨铭心的旧情一直是他牢牢抓在手心里最后的救命稻草,虽然过去的一切并非完全美好,可至少能证明他曾是她最爱的人。
以前每次想她想得受不了了,宋聿就以此安慰自己——招招一定没有忘记他,他总有一天可以回到她身边。
但是现在他也不确定,对方是否真的像他想得那样,不论爱或恨,都在心里给他留有一席之地。
秦招招示意他坐,在两人的视线落在同一水平时,她思衬了一下还是把尚未斟酌好的话说了出来,“宋聿,你以后离晏承远点儿,少去招惹他,行吗?”
宋聿注视着秦招招,眼神说不出是恍惚还是苦涩,“怎么了,怕他看见我不高兴啊?”
秦招招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宋聿会这么说。
她现在心里最要紧的事就是临岐湾这个项目,宋聿作为这个项目中非常重要的一环,于情于理,她都不希望他这棵摇钱树出事,更不希望这个项目节外生枝。
毕竟这个饼未来她要吃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可是宋聿老是挑衅晏承,万一哪天晏承一个不高兴,换掉他再另外找人拍宣传片——那项目计划就又要推迟了,说不定她参股的事也会因为他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宋聿误会了,秦招招也没打算跟他解释。
他是她什么人呢,她凭什么向他解释。
反正她说到这份儿上了,听不听是他的自由。如果他听了,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果他不听,损失最大的也不会是她。
“宋聿,我希望你能摆清自己的位置再跟我说话,”她只是平静轻声地,这样提醒他,“……不要做出一副好像我辜负了你,另寻新欢的姿态了,可以吗?”
“我们之间现在唯一的关系,就只有甲乙双方的合作关系。你演你的戏,我赚我的钱,就这么简单。除此之外,不要有任何私人感情的牵扯。”
宋聿听得心口一疼,像被许多密密麻麻的刀片划过,尖锐到让他呼吸困难的刺痛瞬间麻痹了他的神经,他再开口,声音哑的不像话:
“我不要,”他语气艰涩,眼里是无尽的悔意和痛楚,“招招,别的什么事我都可以答应你,只有这个。”
似乎是被秦招招口中“划清界限”弄乱了阵脚,宋聿话里话外带上了隐含希冀的哀求:“我们重新开始吧,好吗?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
等她分手,等她慢慢忘记对他的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出现在她面前,等她那双明眸里重现过去对他的温柔爱意。
秦招招看着宋聿,眼神毫无波澜,正像他们初见那天;在他越发恐慌的眼里,只映出她脸上陌生的冷淡:
“不可能,宋聿,永远不可能。”
话音未落,宋聿的脸色已经一寸寸灰败下来,像被瞬间抽干了血,他整个人显出一种无言的颓废。
可是,这场针对他的诛心酷刑还远远没有结束——
秦招招笑了一下,那笑意分明是平和无谓的,却又好像每一个字都带着淬了毒的讥讽:“还有,你以后也不要再用真心不真心这种话去试探或者打压晏承了吧?”
“宋聿,在我这儿,你最没有资格质问别人有没有真心了。”
“……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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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游艇吨位相当的游客船随着水面的波动偶尔飘浮摇晃着,秦招招扭头看了一眼窗外渐行渐远的临岐湾主岛,有点摸不清晏承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不是说让我陪你吃晚饭吗,这是要去哪儿?”
——该不会他因爱生恨,要把她带到某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上,先这样,再那样吧?
嘶。
晏承单看秦招招的表情就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了,他把手机放在她面前,上面正是临岐湾的导航地图。
“我想带你去距离主岛40公里的一座副岛,那个岛上今晚有集会,还住着临岐湾将近40%的原住民,听说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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