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没有从正门,顾及李知昼行走不便,直接从侧门进去,将人送到了院子里。
晏照夜抱着李知昼,从轿凳上从容走下,径直去了院子。
晏家宅院有楼台水榭,阶柳庭花,说是银屏金屋也不为过,自李知昼来了后晏照夜便思索着把人安排在哪里,考虑再叁还是定在了快绿斋,那里与晏照夜的玉清院相近,周围环境雅致,他想李知昼应会喜欢。
半月前晏照夜就吩咐人将快绿斋收拾了出来,一些留在晏家的人未曾见过李知昼,此时都偷偷地躲在快绿斋不远处,想看看这个能叫自家郎君动了凡心的女子是何方大神,奈何隔的太远,晏照夜又将李知昼遮的严严实实,她们什么也看不到,只好失望而归了。
快绿斋小而精致,院外种了一些芭蕉树,从雕花石窗望出去一片绿意盎然,影影绰绰,清雅极了。院内有凉亭花草,秋日也依然草木葳蕤。
主屋比李知昼在别院住的那间屋子大了不少,最东面的书架上摆满了书,桌上也有笔墨纸砚,总之屋子里各式玩意一应俱全。
李知昼暗想自己果真是看走了眼,她以为晏照夜两袖清风朴素无华,人家实则家缠万贯,是钟鼎之家。
不过她住在哪里都无甚差别,反正现在也下不了床出不了门,只是换一个地方继续躺罢了。
晏照夜:“这快绿斋便是你的院子了,此处离我的玉清院不远,有事叫人吩咐一声就是。”
平日的晏照夜正经地像什么似的,其他人都将他视作不食烟火的谪仙,只有李知昼知道,在情事上这人是如何下流无耻。
望着他的唇,脑海里都是他附在自己耳畔低语,手在身下作恶的模样,李知昼莫名其妙脸上发烫,撇过视线道:“知晓了。”
李知昼的腿不像之前那样疼痛,能稍微动弹几下了,再过几天就可以下地行走。
这些日子把李知昼憋坏了,她以前从未觉得自己是活泼好动之人,如此一来才知晓身体康健大过天。
她的饭食是小厨房单独做的,一切都按照她的喜好来,都是浓油赤酱的菜,上面铺满了辣子,晏照夜见了直皱眉。
青章是自小在京城长大的,虽说京城是各地文化交融,什么菜系都有,但像李知昼这样饮食重口的人她也少见,她看着鲜亮的辣子,想的却是女郎如此下去若是损了身子如何是好。
李知昼:“郎君的父母何时到?”
她心中没底,想着应该做些功课,至少不要毫无准备地见了晏照夜的父母。
青瓷碗托在青章手中,又到了漆盘上,她细细算了一下日子,才回:“国公与夫人是五日前来信的,按照日子算最慢明日也该到了。”
李知昼这几日都卧病在床,无心洗漱,头发随意披散着,出门前简单挽了个发髻,如今又要散开了,她也懒得管,未施粉黛倒更显得天生丽质,
在快绿斋这一亩叁分地里都由李知昼做主,只青章一个人定然是忙不过来的,于是院子里又添了几个扫洒的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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