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李知昼思来想去睡不着,从床上爬起来,点了灯,研了墨,纸墨笔砚备好,她认真地在信封上写下“圆圆亲启”四个字。
这封信不长,只有寥寥数语:
圆圆,我已回到京城。一切事情筹谋完毕,待我安顿好会再同你写信,不必回信了,请静候佳音。
她知道不会有人看她的信,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用着模模糊糊的话语,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用不了几天这信就能到圆圆手上,她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第二日天气晴好,晏照夜顾念她身体,特意没有早早喊醒她。
珊瑚泡了一壶清茶,准备了几碟点心,李知昼就这么坐在院里晒太阳,安静地享受着闲暇的时光。
她还把珊瑚她们全叫来一起坐着,椅子不够就去屋里搬。
绿枝是第一个不愿的,她很为难,“女郎,这不合礼数,而且我还有活要干。”
“什么礼数不礼数,快绿斋就我们几人,还轮不到谁指手画脚。再说了,只要有心做事,活是永远做不完的。今日天气这么好,怎么能浪费这大好日头。”
李知昼态度坚决,绿枝拗不过她,随她去了。
珊瑚最自在,她乐得少做些事,更何况又有茶喝又有点心吃,还能晒太阳,多好呀。
李知昼脑子转了两圈,开始打探关于皇后寿辰的事。
她试探着问,“去年郎君送了皇后什么?”
榴月是最清楚这事的,那时候他在晏照夜的院子里做洒扫,知道的也就比别人多些。
她道:“去年皇后寿辰赶上郢州旱灾,皇上免了百官的礼,说是真有心意,不如捐款赈灾。”
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李知昼想起了程宛和提起的月娘,这个人一直在众人口中,每个人提起她的语气都是艳羡、称赞或者喜爱。
李知昼刻意引着话头,“昨天程夫人说要为月娘做身衣裳,我来了这么久还未见过她,真不知她是何种品性。”
珊瑚以为她怕和月娘相处不好,就赶紧道:“月娘性格洒脱,不拘小节,又因常年游历在外,所以格外有见识。”
听上去晏照月的性子同她弟弟毫无相似之处,李知昼很羡慕她能四处游历,见识许多奇人异事。
榴月也道:“珊瑚说的没错,月娘为人处事十分得当,待下也宽容。”
李知昼算着她在信上说的要回来的日子,八成是见不到她了。还真有点遗憾。
到了那一天她要悄无声息地走,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状似无意道:“这几天身子不好,不能出去玩。待几天月事过了,一定要出去好好玩一番。”
晌午日头毒辣起来,珊瑚收了茶盏、点心,众人跑去屋里躲日头。
整日无所事事,书也看倦了,除了睡觉没什么事情好做的。
刺眼的日光透过窗斜斜照在地上,浮尘飘在光影里,偶尔细微的脚步声和交谈声成了最好的催眠音。
李知昼昏昏沉沉睡了一下午,起床后头晕眼花,是睡太多了。
晏照夜自大理寺而归,他回来时李知昼在廊下舒展着身躯,她头发微乱,一看就是才从床上起来,不过气色倒是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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