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霜重露寒,天地间烟雾蔼蔼,李知昼睁开眼,身旁是空的。
她勉强地坐起来,穿上衣裳,心里纳罕,这人一大早去了哪里。
正这么想着,晏照夜推门而入,手中端着瓷碗,热气腾腾的,看不出是什么。
他道:“原来你每日要起得这么早。”
李知昼俯下身穿鞋袜,道:“医馆就是如此,我如今只是学徒,更应该早些去。”
她走近了看,发现原来是一碗清面,汤水色泽清亮,翠绿的葱花飘在上面,看了叫人食指大动。
李知昼有些讶异,“你还会做这些,我以为你是‘君子远庖厨’。”
晏照夜一直瞧着她,目光温温柔柔的,他道:“玉娘这是小瞧了我。”
夹起一些,还是烫,李知昼仔细地吹了几下再入口,清淡中带着鲜,她是做不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李知昼也不吝惜自己夸赞,“你做得很好吃,似乎不比面馆的差。”
晏照夜倒出一杯水,他淡淡道:“若是你喜欢,我日日做给你吃。”
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李知昼厨艺不精,她的饭食全是应付着的。
李知昼眼珠转了转,道:“好啊。不过你还是不能一直在我的屋中,你挑一间喜欢的厢房收拾收拾,不然你就回你的客栈。”
说到客栈,李知昼想起一件事,她道:“你是如何知道我在同心堂的,郑吉祥——就是客栈的小二,他分明没有告诉你。”
晏照夜饮下一杯茶,唇边噙着笑,“玉娘这么聪明,应该早就猜出来了。”
“你跟踪他。”
晏照夜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正是如此。不过我并非有意,只是恰好看见他出去。”
李知昼不信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不过这种事全凭一张嘴,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吃完清面,晏照夜陪着李知昼到门口,开门时撞见目瞪口呆的孙令殊。
晏照夜还向她微颔了下首,算作是打了招呼。
李知昼却觉得浑身不自在,她推着晏照夜进去:“你快回去吧。”
孙令殊的目光宛如熊熊烈火,李知昼挪着步子,她强装出轻松的样子,道:“今日还真是巧。”
可惜孙令殊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说,那个人是谁?是不是就是昨日郑吉祥说的那个来找你的人。”
事已至此,李知昼只能承认,“是。”
“他是谁?”
李知昼脑海中浮现晏照夜昨夜说的话,若是旁人追问,便说他是她的夫君。
这真是个馊主意。
她反复衡量后,干脆道:“一位朋友。”
孙令殊满脸写着不相信,“李知昼,你当我是三岁稚子吗,这么容易糊弄的。那个人眼都要长你身上了,你告诉我他是你的一位朋友。”
总要告诉她,早些说晚些说都一样,“其实他是我的夫君,只是和离了。”
孙令殊仍然不相信,“你还把不把我当我朋友。”
李知昼愣住了,她说的是真话,“我所言句句皆是实话。”
她一脸认真,孙令殊也怀疑她没有在骗自己,于是她犹疑道:“真的?”
李知昼:“真的,我骗你做什么。”
孙令殊又问:“那你们如今这是?”
李知昼被她问到了,她无法向旁人解释他们二人的关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