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过头发的毛巾递还给妹妹,两个人的手指在毛巾下蹭过,妹妹仰着脸看他,目光干净至极,映着灯光。
陈淙月转身要走,忽然被喊住。
“哥哥。”
她站在门边,语气很轻很慢地道:“我今天其实是和孟医生一起出去。”
“孟明游?”
陈淙月看着妹妹,她讲话的时候盯着他,执着地要与他对视,而他担忧被妹妹看穿他心里头腌臜的念想,于是偏过视线,语调和缓,故作漫不经心地询问:“怎么了?”
明澹抿唇:“哥哥上次讲不喜欢他,是不喜欢哪里,他做了什么很坏的事情吗?”
她讲:“我有点想和他在一起,恋爱一段时间试试看,哥哥会介意吗?”
陈淙月沉默下去。
妹妹的语气轻柔、短促,仿佛羽毛拂在心头,陈淙月垂眼看她,忽然问:“他今天来家里了吗?”
“他没有进我的卧室。”
含糊其辞。
手指摩挲过妹妹质地柔软的内裤,陈淙月语气平淡:“我讲客厅里。”
“哥哥问这个做什么?他只是送我回家里来——所以哥哥为什么不喜欢孟医生?”
语焉不详。
他不晓得该怎样讲,他的理由讲出来似乎都牵强,因为他本身也居心叵测、见不得人,算不得光明正大,于是连指责人的立场都没有。
而且那人再怎么过激,也过激不过他这个爬妹妹床的兄长。
半晌,陈淙月唇动一动,扯出个笑:“我也不晓得为什么,就是看他不太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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