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消化这事情,床上的明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闷哼一声,动一动手,随即哎呦叫起来,陈淙月按铃叫医护,明澹则凑在明涟身边,问她感觉怎么样。
她神智很清醒,甚至记得嘱咐陈淙月千万别通知其他人,尤其是她男友。
“你哪个男友?”
陈淙月抬抬眼皮:“你怎么瞒住他们,你小叔子就在这医院上班。”
明涟一下子面如土灰。
明澹愣片刻,也意识到他在讲孟明游,她有点踌躇,不晓得该怎样面对孟明游,同一屋檐下,很难不见面,孟明游在下午来了明涟病房,他自己一个人来。
当时病房只有明涟和明澹,两姐妹正讲话,忽然听见有人叩门,孟明游推门进来,瞥她们一眼:“精神不错。”
不晓得在说谁。
他走明涟床旁边,做例行检查:“颅脑CT和核磁看着都没问题,有哪里不舒服吗?”
明涟没什么精神地回答了,孟明游嗯一声,语气平和:“要我帮忙通知我大哥或是弟弟吗?还是需要我守口如瓶,装不晓得这事情?”
他答的正中明涟下怀,也叫她一下子来了精神,明澹坐一边,摸着手指头,不插话,并期待去拿药的哥哥快点回来。
“咦,斐斐,你脖子上?”
明涟回头看明澹,要跟她讲一句话的时候,忽然瞥见什么,她眼瞪大,随即不说话,跟孟明游道谢。
后者颔首,抬眼瞥过明澹脖子:“介意我借用你陪护片刻,跟她讲几句话吗?”
明涟才欠她人情,拿人手软,一时间踌躇起来,先看向明澹。
明澹愣一下,讲好。
“昨天回家挨训了吗?”
孟明游站起身,和明澹一起走到门外,慢条斯理询问。
“没有。”
明澹低低道:“我昨天状态不好,谢谢你陪我,孟医生。”
“我本来应该讲陪女友是理所应当,但似乎讲这话有些不合时宜了,是吗?”
孟明游笑一笑,语气平和,漫不经心地瞥过她侧颈,明澹抬手,按住那里,她晓得那是什么,是兄长留下的一记吻痕。
“所以我该把你昨天说愿意和我暂时相处一段时间这事情当做酒后胡言?”
“啊?”
明澹抬头,错愕地看着他。
孟明游平静地回望:“你忘记了,是吗?”
他讲得很淡定、冷静,没一丝心虚破绽可寻,明澹的记忆被昨夜里的事情占据得太满,反应不过来他讲的是真是假,最后只能诚心诚意说抱歉:“对不起,孟医生。”
“你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似乎不再需要找个人来转移情感,方不方便我问一下,你拒绝我,是释怀了,还是接受了?”
他低头,凑近明澹,笑一笑。
手指贴在她颈侧,他准确地抚摸在那处吻痕上,语气很轻很低:“我也很好奇,你准备将这事情怎么收场呢,毕竟我说过,亲兄妹是不能在一起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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