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您那里?”
“对。”
“听起来……一切都好?”
“是,”她问,“不正常吗?”
“丁先生在我们治疗的时候有很强的自残的倾向,伴有易怒、暴躁等情况,”陈嘉淑说,“如果他在您那里情绪稳定,我认为,或许在您身边更利于他恢复。”
“不行。”
她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怎么了?”
“我有自己的事要做,没有时间关照一个病人。”她说,“还是请您抽空来一趟,把他带走。”
“好吧。”陈嘉淑说,“在我来前,请您安抚好他的情绪。”
“好。”
得到应答的回复,梁小慵松了一口无缘由的气。
她拎起伞,下楼。
也不知加州哪里来这样绵绵不绝的雨,一整天,雨势未减。单元门口的石子路积上浅浅的水,被长靴踩过,发出啪的溅射声。
丁兰时还蹲坐在门边,斜斜倚着旁边的花坛。
他孤零零的背影,让梁小慵想到路边被主人遗弃的小狗。养尊处优的外表,在风雨和灰泞里变得狼狈不堪。
她拉开大门,伞挡在他的头顶,“起来。”
语气硬是冷冰冰的不同情。
丁兰时没有回头。
她只好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这一下,才发现他双眼紧闭,面如金纸。苍白的脸上隐约透着病态的红。
心里一跳,她急忙摸他的额头,手心一片滚烫。
他发烧了。
“丁兰时?”顾不上别扭,她用力地摇他,“醒醒,醒醒。”
“……嗯。”费了好大的劲,他终于眯着眼,有了回应,“医生……?”
“不许这么叫我,”她单手试图把他托起来——做不到。他纹丝不动地坐在地上。她又拉着他的手臂,学着电视里救死扶伤的人,搭在自己的肩上,努力地把他扛起来,“你……你也动一下呀?”
她气喘吁吁,脸都憋红了,颤巍巍地撑着他大半的重量。
丁兰时看了她一会。
“哦。”
他点点头,张开手臂,把她整个儿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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