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漆黑,如同一片樱花落在掌心。
春日来到时悄无声息。丁兰时指尖怔住,慢慢收拢,指腹彼此触碰,一软一粝,掌心传来极轻微的一抖。
他转过头,唇抵在床沿,能碰到她扑散开的发尖,有雨后青涩的味道。
“我可以睡上来吗?”他低声。
“不可以。”
枕上传来闷闷的声音,已经生出含糊的睡意。
丁兰时便不再提。
五指去找她的指缝,扣紧,唇角不自主上抬,低低地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她咕哝,“我要睡了,不许出声。”
“遵命。”
他声音里的笑意消平,语气清淡,应答的话却促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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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兰时就这样住了下来。
行李从酒店运到家门口,牙刷水杯毫不容情地挤进洗漱台。
梁小慵坐在餐桌前,嘴里嚼着糖饼,鼓鼓囊囊,只能瞪着眼睛看他。
“吃。”他顺手拨正她的脑袋。
她努力地咽下,“……我没同意让你住进来吧?”
“我没有要住进来。”他说,“我只是把行李寄存在这里。”
“你……”
“糖饼好吃吗?”
“……好吃。”提醒她吃人嘴短呢,梁小慵背过身,勉强接受了他的说辞。
早饭以后丁兰时送她去学校。
黑色的卡宴疾驰驶过海滩。赤橘色的日光一段段掠过丁兰时的侧脸,他一如往常的平静,没有要和她讲话的意图。
觉察到她的视线,丁兰时微微侧首。在他看过来以前,她已经把目光移开了他的脸庞。
她隐约觉得丁兰时笑了一下。
似乎被他捉住破绽,梁小慵不愿再回头,撑着下巴,看向另一侧的沙椰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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