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虚虚地搭过腰,丁兰时形容松散地躺在床沿,狭长的眼微眯,头顶的吊灯便如一轮水月,静谧地盛在他眼中。
梁小慵被波光一晃,视线不自主与他汇聚,几个呼吸后,猝然回神。
“谁要你暖——暖床?”两个字别扭地在舌尖打绕,她拽住他的胳膊,奋力向外,“你给我下去,下……”她拉不动,反倒自己气喘吁吁。丁兰时侧脸看她,顿时,生出颜面扫地的感觉,两脚愤怒地跺了跺,“……哎呀,下去!”
“好的,主人。”
等待一通脾气在他的手腕又拖又挠地发完。
视线中央,她的脸可爱得涨红,胸口起伏不定,他不再逗她,慢慢开口。
啊。
好像更生气了。
梁小慵踢了他一脚,正中小腿前骨。丁兰时低哼一声,气音夹笑。
这叫他时时想起以前,她足够的娇蛮任性,情绪都写在脸上。
他情愿她这样。
“笑什么笑,”她莫名,“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也不许随便上我的床。”
“好。”
丁兰时把门带上。
无头苍蝇似的,梁小慵在卧室里转了两周,无心再看笔记,抱起睡衣,洗漱。
浴室里水汽未散,略闷,她打开排风扇,在嗡嗡作响的声音里,现在原地,呼吸被潮湿的薄荷气息濡染。
这不是她的沐浴乳。梁小慵向洗漱架看去,惯用的白色瓶子边上,并排倚着一只绿色瓶子。
她噘了下嘴,在踏入浴室前,把它到了外面的窗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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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她顶着毛巾出来。
洗衣机在阳台,不可避免地走过客厅,丁兰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脑。脚步声走近,余光中,他抬起头,梁小慵偏偏不看他,装作视若无睹地推开阳台的门。
下一刻,身后跟上另一道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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