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起步,穿梭在车流中。梁小慵托着下巴,看向窗外,忽地发现,并非往常回家的路。
她看了看,“现在去哪里?”
“吃饭。”
“不在家吗?”
“我订了餐厅。”
“怎么突然去外面吃?”她有些不解。
红灯,丁兰时停下车,回身,右手肘搭在驾驶座椅背上。
这个角度,梁小慵觉得陌生。时至此刻,她才好好以端详的态度,注视他。大概是不常出门的原因,他的皮肤在微光下,呈现釉质的苍白,狭长的眼侧目,有一种难言的雄性荷尔蒙压迫,叫她总是情绪失守。
她明明已经长大了。
不再幼稚,意味也不应该再胡乱发脾气,手足无措,她应该时刻镇定,处事成熟。
然而,头几次见,几句话还能维持平静,可与他在一起越久,她好像又变成了南城那个温室里的女孩,脾气大,颐指气使。
不该这样。
她开始自省,决定悬崖勒马,就此平心静气地对他。
他开口:“为了感恩。”
他话从不讲全,真会吊人胃口。梁小慵微微睁大眼,“感恩?”
“感谢主人愿意把我留下来。”
“……”
他总能平静地讲出莫名其妙的话。
梁小慵忍了又忍,翻了一个白眼,缩到他的椅背后头去了。
十几分钟,他们停在加州的沙滩边。
梁小慵下车,橘金色的日光卷在海风中,藏进裙摆的褶痕里。
似乎是被包场,隔着玻璃门看,装潢精致的餐厅里没有人,各角摆着一团团的玫瑰。
正在打量。
余光递进一只指骨修长的手,并拢,掌心向上,向她发出一起进入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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