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个人了,”难言的情绪汇融在喉头,他抱着她,轻微地发抖,“梁小慵,我有家了。”
过去漂浮无依,无数次割开手腕的时候,他没有想要活下去的理由;埋在废墟底,头顶的桌面被砸裂劈开,插入后背的时候,他却很惶恐。
他怕死,怕才刚离她近一点——才刚重新获得能够度过每一日的希盼,就要被残酷的分开。
所以他竭尽全力地、挣扎地活了下来。
他重新拥有了一个家。
梁小慵亲了亲他:“嗯。丁兰时,我会做你永远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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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圣诞节领了证。
对于以前的基督徒,圣诞是太阳的复活;对于丁兰时,有一种同样的意义。
这件事他们没有提前宣告,梁小慵节日放假回国,才下飞机,立刻被丁兰时拐去了民政局,材料手续一应备齐,她哭笑不得地跟他拍了照片。
回家的路上,她想打电话告诉梁知成,那头却是忙音。
丁兰时:“他应该忙着骆少虞的事,暂时没有空。”
顺着丁兰时故意漏下的蛛丝马迹,梁知成终于拿到主导车祸的实证,然而,骆少虞不知哪里听得消息,早早脚底抹油,逃去了国外。
丁兰时本意也是放些事情给梁知成做,少来他们眼前烦人。现在领过证,他便无所谓下一步他们作何打算。
梁小慵听他讲过来龙去脉,当时的愤懑已经平复,现在父亲安好,骆少虞在周家也已斗败,一切都由时间裁定。
她拍了结婚证发给梁知成。
还没来得及关上手机,对面也回了一张图。
一张离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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