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是这么巧。刘四郎是心胸狭窄之辈,嫉恨兄长,竟然设计刘三郎落马断了腿。”
谢淮问:“那四郎君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了吗?”
“抱得美人归”几字让曲音顿了下,贝齿轻咬住下唇,摇头,“没有,这事儿很快被拆穿了,兄弟反目,刘东家一病不起,没多久过世了。刘氏药铺的担子落在刘四郎君身上,但镇上人不齿他陷害亲兄,再不上他家药铺来,生意一落千丈。”
“刘四郎在镇上待不下去,只得把铺子关了,变卖田产,远走他乡。”
她刚讲完,一杯温茶就递到了她眼前,“县君渴了吧,喝茶。”
“多谢陛下。”她接过茶盏抿了一口,冷不防听谢淮道:“刘四郎君办事太不小心了,怎地一点小事做不好,还叫人发现了。若是孤,定然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曲音眼皮跳了跳,忍不住骂道,狗东西。
“陛下不认为此等行径卑劣狠毒吗?最后落得如此下场也是恶有恶报?”
“当然卑劣,但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总要使些不寻常的手段。”他说得一本正经,用公筷夹了一块鱼鲜放在曲音碟子里。
“县君尝尝,是江州的特产银月鱼,味道最是鲜美。”
曲音没有扭扭捏捏,吃就吃了,果然鲜甜,鲜得她眉眼都舒展了,见她喜欢,谢淮又亲自夹了几筷子,宫人们都有眼色得很,没来跟他抢活干。
一时间,她只专心吃菜,樱桃小嘴开开合合,纤纤玉手捏着银筷,指节根根似春笋。
这双手曾经拂过他的背……谢淮喉头一个吞咽,他闭了闭眼,再睁开,仍是直勾勾锁着她,白嫩的脸颊、脖颈,石青色缎子裹出起伏的胸脯。
过于炽热的视线,曲音只能装作毫无所觉,心头大骂,面上不显,依旧自己吃自己的。但谢淮就见不得她这副样子,清咳,“县君刚才这故事,不会是影射孤吧?”
曲音拧眉,急忙道:“陛下明察,就算给妾天大的胆子妾也不敢,刘氏兄弟这桩恩怨真真切切发生在梧桐镇,并非妾胡乱编造。”
“这样呀?那孤相信县君。”他掩唇轻笑,“不过想想也是。刘四郎君觊觎兄长未婚妻有违人伦,但县君和离未婚,孤自只身子然,无妻无妾。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乃是人之常情。恶有恶报的结局,怎么都落不到孤头上,你说对吧?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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