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该做点什么?”庄硕在电话里问,风呼呼的,大概是在开车。
陈静云叹口气:“什么都做不了,就是等,这种机会,真的就只能靠等。行了,我先忙去了,有事情在群里说。”
“好,拜拜。”郎洋洋跟她道别,语音会话里只剩下他和庄硕,郎洋洋单手托腮:“你在路上了吗?”
庄硕:“嗯,快到市里了,顺路去把二姑妈接过来。”
郎洋洋嗯了一声,一想到要聊自己那个倒霉爹的事情,多少还是有点丧气。
“那我等你们。”
“好。”
下午的天气不错,暖暖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木质地板上有斑驳的树影,床边坐了两个女孩子,她们点了荔枝拿铁和馥芮白,甜品是一份莲子冰淇淋和一份苔藓磅蛋糕。
都吃了大半,正在小声聊着天。
音乐声很轻,并不让人觉得吵闹。
郎洋洋对店里的音乐是有要求的,不是随机在日推里播放,甚至晴天雨天,夏天冬天都有区别。
郎洋洋看着地板上的斑驳影子出神,等回过神来是坐在靠窗位置的顾客从他身边走过。
此时店里的音乐切换到熟悉的旋律,叫《Guaranteed》,是来自哪位歌手郎洋洋不记得了,只记得是在电影《荒野生存》里听到的。
这首歌陪伴郎洋洋走过了很多迷茫无助的时刻。
每次听到这首歌,都会幻想自己在野外一条笔直的路上走着,没有目的,只是往前走。
那种什么都不需要思考的放松感。
有时候是“路的尽头都一样”,有时候是“路上风景真的很美好”。
郎洋洋起身,准备去把窗边的餐桌收拾一下,这时候听到有人踩着木质楼梯上楼。
坚定有力的步调让郎洋洋回头求证。
果然是庄硕来了。
“我
来。()”
“?()『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他还穿着早上的那件衬衫,忙了一天出现了褶皱,袖口挽到胳膊,动作的时候没有弹性的布料勾勒出明显的肌肉线条。
郎洋洋笑,偶尔也臭屁地回答:“那当然,我们店的东西这么好吃。”
郎洋洋用抹布擦桌子,两人身上都有摇晃的光斑。
抬头看窗外,是起风了,门外的梧桐树叶晃动。
东西收拾好,二姑妈端着小点心和茶上来了,她还不知道今天要聊什么,但是两个小辈这么郑重的一起约见自己,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三人坐下,都坐得笔直。
二姑妈看看对面的人,又看看盘子里的果子。
“怎么了?这么严肃?”
郎洋洋和庄硕对视一眼,郎洋洋右手捏着杯子转啊转,说:“姑妈,前两天我帮你扔垃圾,无意间看到里面的一个信封,是我……我爸寄来的,你们还有联系吗?”
二姑妈听完一愣,而后叹口气说:“你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不知道算不算联系,他给我家寄信,我没有回过。”
“他……他在监狱?”尽管知道自己和这个父亲没有半点牵挂,但说起来还是有莫名的不开心。
二姑妈先是抬眼看庄硕,下意识的觉得这种事情会影响到庄硕和亲家的看法,毕竟坐牢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洋洋都跟我说过了,姑妈,没事的你说。”庄硕解释。
二姑妈:“唉,是。以前他就经常从监狱给我寄信,我都没看,我恨他气死了爸妈。今年你回来了我才想着,看看到底要说什么,我心里其实有点怕他又回来。上个月他寄来的信里写,说他生病了,求我联系监狱给他保外就医。”
“他是什么罪?”郎洋洋问。
从姑妈的描述来看,已经进去很多年了。
二姑妈:“我不知道,他没说,但是坐这么多年的牢……”
三个人都沉默,肯定不是小偷小抢的罪。
这时候庄硕开口,“我服役时的班长,他可能认识洋洋的爸。”
“什么?!”二姑妈不敢置信,“我查过那个监狱,在北方呢。”
庄硕:“是的,我班长退役后就在文金山监狱工作,我可以找他问问,他应该是知道一些的。”
二姑妈皱着眉低头叹气:“唉……真是个祸害。”
郎洋洋也垂下眼眸。
“你说他生病了?”庄硕问。
二姑妈有些着急:“他信里是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要是真的生病了,监狱会不会不要他?把他放回来?”
“按理说是不会的,但重病确实可以保外就医,但这种情况好像监狱会通知家属。”
庄硕说完,也觉得有点棘手。
而在场的二姑妈和洋洋比他更迷茫。
他想了想,跟郎洋洋和二姑妈:“这样,我去打听清楚他的情况,以及这种情况可以怎么处理,这件事先保密,不要跟任何人说,等我的消息。”
“可是,这毕竟是我家的烂事,这样麻烦你……”二姑妈说。
庄硕:“说什么呢姑妈,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你们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而且我刚好认识人,放心交给我。”
二姑妈忧心忡忡的走了。
庄硕轻轻握住郎洋洋的手,低头看他:“有我呢,别怕。”
说完轻轻揉捏郎洋洋冰凉的指尖,心疼得胸口闷着气。
“你说……”郎洋洋抬起头,眼神冷漠又脆弱,阳光打在他的发丝和眼睫毛上,几l乎成了透明的。
他缓缓开口:“如果真的是病了,我不想管他,让他在监狱自生自灭,你们会不会觉得我很冷血。”
庄硕立刻坚定道:“不会。”
他看着郎洋洋眼睛,用最坚定又温柔的声音回答:“我不会,我爸妈不会,你的朋友也不会。洋洋,如果知道了你的过往明白你的处境,却还不能理解你的选择,那就不是真的爱护你关心你,更不用在乎那种人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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